雞肉米線和辣子雞丁拌飯的年代
從18歲就開始思考人生,是不是顯得很神經病?
昨天自己去玩了勞動公園的“大便車”,在起起落落間夾雜著細碎的記憶,就如當初你的頭髮被風帶起,飄逸如絲;下面等待我們的朋友發出驚叫和笑聲,常常笑出眼淚。
經過旋轉木馬,想起中考之後我們發瘋一樣地要求人家給我們開,只有我們幾個大孩子在上面一圈一圈地轉,當時想不到“丟人”這樣的問題,只覺得開心。開心便是最好的魔法。
嘿,照畢業照的那個明媚的下午,老師讓我們喊“茄子”,我們卻搞怪地喊出“田七”。你知道現在在大學裡,我們班大家一起照相喊什麼嗎?喊“有錢”。我還是一樣,有好玩的事,總是想第一個告訴你。
如果說起來活到現在經歷過的最好的時光,我叫它“雞肉米線和辣子雞丁拌飯的年代”,在那個年代久遠的姐妹小吃有一個屬於我們蹭飯人的過道。哈哈,我用微軟打字的時候,不小心把“雞肉米線”打成“肌肉米線”。如果你在我身旁坐著,一定會笑抽,我能想像出來你的笑聲,就像在我耳邊一樣。
現在,我常常會開始思考人生了。
人生難的,就像當初我們一直搞不懂的浮力和機械與人。
是啊,我們早都不學那東西了,那兩本藍色和紅色封皮的物理書,可能已經做成新的書頁了。但要是人生允許我一輩子坐在那裡,在你旁邊,我寧願一輩子學那些東西,即使痛苦,但很快樂,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開懷。
現在的我呢,住在大學的寢室里,卻一有機會就往家裡跑,仿佛是逃兵一樣,狼狽地逃開。
是因為在躲寢室里的那個……,我是在想稱呼她“那個姑娘”還是“那個女生”,最後我選擇叫她那個同學。我還是習慣見到個人就對人家掏心掏肺,後來我終於發現這其實是個不大好的毛病,因為付出了真心卻被傷到的時候,會對整個人類失望。就是這樣,在認真而誠懇地幫了她所有能幫到的之後,聽到的是那句“你知不知道有時候這樣讓‘人家’很煩”。
決定逃開。
我問媽媽,媽媽我怎么覺得你一個要好的朋友都沒有。就沒有什麼從小一直留下來走到現在的朋友嗎?
媽媽卻說人就是這樣。當她到了一個單位,會有人和她中午一起吃飯,下班一起逛街。談話間不論及同事領導的是非,不論及各自的老公婆婆。過年了和那個人互相法祝福的簡訊。可是當又換了一個工作地點,前幾年還會一年中打一兩次電話,過年時收到那個人發來的今天已經收到過兩遍的被頻繁轉發的祝福簡訊,然後基本上到第三年,就再也沒了聯繫,就這樣成為人生的過客。我明白了,這就是“過客”。
可是心裡生出很大的悲哀。這樣的人生,蕭瑟得讓人想潦草結束生命。
開始想著我有沒有這樣的朋友,曾經好到手牽手溜操場而不覺得不自然。卻又隨著地點的更換開始逐漸淪落為過客的朋友。想到就覺得很恐懼,於是慌忙給她們打電話,大多數的人已經更換了手機號碼,一陣發愣。是啊,自己都已經換了號碼,又有什麼理由要求人家一直用那個當初的號碼,只等著你猛然想起後的一陣慌忙的要找到的衝動。也許只是為了不要生命里的過客太多、不要人生太冰冷才想起給別人打電話的吧,多自私的舉動啊。
想著那些溫暖,那些信誓旦旦的永遠,那些伏在肩頭哭泣的感動,那些把手掌合在一起比大小的親昵,那些買一樣的書包鞋子筆袋的宣告,似乎在告訴全世界“我們是雙生花,是最好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