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開始時
風把窗簾吹起,落下,一遍遍光的重疊,投印在字裡行間,把記憶像繩一樣捲縮,又拉開,眼前漸漸模糊,淚水支離破碎,像一片安靜沉睡的夢,僅僅是夢而已。
不再去探尋夢的出路,一切都歸於自然。發生即使必然,未發生便是沉淪。
喜歡縮在一隅,在明媚的或陰晦的日子,看書,寫東西,有時候寫短小的詩訴說龐大的愛。有時候寫大篇所謂小說的東西描述短暫的一瞬。我的手並不白皙,但乾淨,擁有不少靈氣,靈活自由地操控著同樣乾淨的文字,有些安靜如畫,有些瘋狂撕咬。整張紙就是內心的一小塊陰影,在人間溫暖的陽光照射下逐漸升溫,變成透明的東西。
暑假之前,等通知的那十幾天,我開始變得頹廢,突然間受理不再是硬生生的書本,而是大把大把的時間,歡笑著讓我揮霍。一個人在諾大的屋子裡,以奔的姿態,才過了兩天,就徹底讓我忘了怎樣思考,壓力剎間而逝。我該高興還是傷悲。確實,我是一個懷舊的孩子,並熱衷於此但每次都被回憶整得遍體鱗傷。卻依舊樂此不疲。人們有時候會喜歡上疼痛,儘管這種痛會深入骨髓,成為一種癖好,一種病。我在這種外人看來是折磨的事情里痛並幸福著。並擁有大片的金色向日葵。
第三天早上醒來,我不願再繼續過著空虛的日子,於是和幾個同學去了農村,在大太陽下走山路,和山泉。手上,腿上又細小但很長的傷痕,觸及有微微的疼。看著它們,略帶血印,內心就會不免一陣激動,仿佛那是成長的標誌。
當我躺在山路上,隨意的一躺,沒有多少理由以外的理由。我雙手枕在頭下,仰看日光被松針細細的分割,精緻如針,山風穿胸而過,煩惱不餘一絲。滿腦子都是莫名的歡樂。
習慣,是一個人的肆意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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