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不遠
這個夏天對我來說無疑是慵懶的。整天隨遇而安地漫遊,又駐足,我不知道以後的日子還有多長會繼續這般的供我揮霍。但我知道,我別無選擇。
其實,要做一件事對我來說是十分容易的,我可以很輕鬆的想到我應該做的,但要破壞這種很容易的就近理想卻也是那般的易如反掌。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在無時無刻地阻擾著你的行動。漸漸地我開始相信宿命。命里說我是一個做事有頭無尾的人,命里說我受不了束縛,然後會像風一般離開現實社會,既而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渴望像風一樣的自由,就像許巍歌里所唱的那樣,但我做不到。命里的注定即使深奧得沒有底,但也無法透支我對現實的牴觸。
除了音樂,我會徹底的感到絕望。我渴望被安慰,如Dido那靈空清遠的聲音,如LinkinPark那觸動心靈的咆哮。我是這個社會的異類,就如同大多數人一樣,其實他們每個人都是這個社會的迥異品,在散盡浮華和虛偽的假面具之後,每個人都是致命的受創者,就如同每個人都會在無人的黑暗中黯然流淚。他們的心在脫離了世俗之後,在除去了包裹在外面的保護膜之後,心都在滴血。
只是我比任何人都感到消極罷了。我總是反反覆覆地感到絕望。魔由心生無奈何,我自知無力改變,就會加倍的沉淪,進而墮落得無聲。
暑假,我在北山路漫無目的地遊走。看見珠光寶氣的年輕女郎,也在地下道的陰暗處看見席地而睡的農民工。我知道他們的貧困,一如我內心的貧瘠。女郎
是心靈深處的,而農民工的貧困是屬於物質的,而我的貧瘠,卻是不斷滋長,暗無天日的。
在州屏路到北山路的一段,有銷售盜版CD的小販。而我的整個人生,或許有另外一種說法:是由無數的盜版CD所共同支撐的,我的信念。看到Suede,看到GODS-MARK,一個沒有中文譯名的樂隊,我高興得喜極而泣。我用很誇張的價格從老闆那裡拿走了它。不,那是老闆用很隨手的方式,仍出的一堆他的垃圾,就像丟廢品一樣。而可笑的是,我卻認為買到了寶。
從去年暑假延續到今年六月,我始終是輾轉反側的聽這盤低廉的CD,盤上到處是我留下的刮痕,縱橫交錯。似乎是我不願它退役也沒有辦法了,到處都是絲絲的低吟,從CD機中續續傳來。
我仍舊是很安靜和隱忍地聽重金屬的撕聲裂肺,眼睛裡都是透明的憂鬱藍色。想到海子,想到他吟詩的透徹:“青海湖上,我的孤獨如同天堂的馬匹。”“因此爬山涉水死亡不遠,骨骼掛遍我身體,如同藍色水上的樹枝。”祭以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