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
在這個三月的陽光伴著漫天的飛沙到來時,我的頭髮開始起靜電。肆意地貼在臉上衣服上,像一把瘋長的海藻。
你的頭髮跳舞了!
是啊,你沒看到么?我已起舞。
你曾經說我是一個看起來那樣安靜的孩子,托著下巴聽課或者發獃,努力地破譯講台上一張一翕的嘴念出的“咒語”,寫一大堆給自己以及自己愛的人看的文字,做和好多細膩敏感的女孩子相同的事情。僅此而已。可是你知道么?我的塗,我的寫信給我樓著我哭的塗,我的認識十年能夠說出美麗誓言的塗,我的在午夜和我一起清醒等待日出的塗,只有她是了解我的。但是現在,她離開了我,因為無法說清的事情。
沒有爭執只是對峙,沉默但是難以調和的決絕。我們彼此依賴同時彼此傷害。我想我們注定是那樣只能共苦而不能同甘的人,是不是我們放了對方會好過一點?
於是,我就像個迷途的小孩,站在路中央,不做任何徒勞地掙扎,只等待能夠帶走我的人。然後他來了,帶著明亮的眼睛和清澈的笑靨。我緊緊地拽著他的胳膊,向前向後向左向右不停地行走。他帶著我穿過
茂密叢林,淌過湍湍河流,曬過灼灼明媚,越過陰陰黑暗,渡過泱泱四季,路過一片又一片繁華以及蒼涼,最終抵達時間與空間通通靜止的世界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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