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的選擇
曾幾何時,在紛紛而至的壓力前喘息;曾幾何時,在百味的人群中冷笑;曾幾何時,想永遠閉上雙眼……可回眸——我依然活著。
“駐影青粼邊,虛步太清間,蓬萊方壺安在,一鶴迷歸年。滄海世事沉浮,紅塵夙綠甘苦,冥棲隱草閒。舉首嘆巷昊,逍遙奈何天?
香如煙,空彈劍,愁不眠。擊築悲歌,傲骨柔腸誰復憐?昨日笛吟笙轉,今朝星離雨散,憶兮竟渺綿。惟求臨月飲,中聖夢雲顛。”
一曲數年前所作的《水調歌頭》雖然平仄不合,但卻是我從小的所思所愛。或許是家庭的裂變,或許是親情的冷漠,或許是社會的暗角太多,或許是我只習慣在夜裡看人……從最後一次被朋友出賣開始,就不再相信身邊的一切。我渴望那種離塵棄世的獨處隱棲,我對自己說寧可了結殘生也絕不觸指這個世界。於是我這么做了,不交朋友,不說話,古人云“清酒為聖,濁酒為賢”, * 日以聖賢相伴,冷目周圍的一切。
大概我屬於性情中人,我不斷地看著人性方面的書,卻另一方面尋求著所謂的墮落,明知是在磨去生命,卻樂此不疲。終於,有一夜我讀完了一本關於人性和靈魂的靈異類的書,我笑著劃開了手腕,等待著湧出的血洗淨我的身軀和靈魂――不疼,真的,身體和心早在孤獨中麻木了。信手拿起手機,想打個電話給我的母親告個別,順便謝謝她把我帶到這個世界“苦難”了一回。當我撥通她的手機想實施這最後的黑色幽默時,母親先說話了:“你很久沒和媽媽聯繫了,一個人過的好不好,不好就來和我一起住,我去找過你好幾次,可到了你單位門口就沒敢進去,你生日快到了,想和你一起吃個飯……”沒再聽下去,因為我像往常一樣說一半就掛電話,因為我痛了,我用手巾擦去滴在傷口的淚,按緊它,可似乎還有一種痛卻怎么也抑制不了。
一夜未眠,我最愛的尼采像前落滿了菸蒂,望著我寫在尼采圖片邊的話,“沉溺於空洞的浮生,在這虛無中惟求一醉,我活著――我等死。”我笑了,將惟一剩下的那根煙捻滅在了尼采的鼻子上。
——那天,我母親為我過生日。
——次日,我決心報名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