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天，我沒有方向

就是在前幾天，我們幾個人買了膠捲。我們去照相，在傍晚，在夜晚，在午後。然後我們去把膠捲沖洗。結果我們都是不為樂觀的，那一張張記錄著我們分秒心情的影象全部暴光，我無緣無故地氣憤起來。當這個世界有越來越多的東西像膠片一樣被人廢棄，有太多的東西我無能為力的看著它們擦肩而過，我開始學會忘記。我已經習慣在網咖里把自己放鬆，每次心情有點沉重的時候我就會來到網咖。我在網路里仿佛能夠感受到一種迷失的快樂。城市的三月，沒有草長鶯飛的傳說，有點只是我們無盡的寂寞和哀傷。覺醒的春天，我認識了許多沒有清楚的問題。這個時候我很快樂，我被別人傷害？或者說是我太讓人無厘頭。我站在春天的景色里，長久的回憶。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一個月，兩個月，或者更長遠的日子。隱約之間，我看見那種瘋狂的情緒已經漸漸遠去，遠的看不到殘影。輕輕的掀了掀灰褐色的長外套，袖口攏著，疊出許多皺褶，就像落葉。是啊，就像春天裡的落葉。輕踩上去，一個個靈魂吱吖作響。我想說，這實在是一個個值得記念的名字。我現在又不想說出這些名字。其實我們都是頂容易滿足的一群孩子。豆豆說：我們都是奇怪的孩子。我莫名地喜歡這一句話。一念之間，忽然覺得豆豆就是一個哲學家。那是一個晚上七點鐘的光景，月光很淡，我們在操場上來回地行走在跑道上。有人在跑步。不經心地走，漫不經心地說著話，身後大片大片的灰塵揚起又落下，我們面對面的陌生。迎面走來木子和松鼠，我看見他們詭譎的表情，我害怕起來。人群大片大片地閃過，我和豆豆越來越慢地走。那天晚上，我們都很快樂。可是我不知道木子、松鼠是什麼樣的狀態。其實，我們只要一點點空間一點點時間和小小的有限和自由，我們都會是原原本本的自我。可惜現實是壓抑的，令人窒息。有時會感嘆，這樣活著值嗎？然而從沒哪個烈士英雄站出來大吼一聲：解放吧，我們是孩子！生活麻木了，猶如被抽空了思維的木偶或者行屍走肉。得了吧！至少，還活著。豆豆在前幾天開始因為一些事情疏遠我們這個“組合”，我們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沉默。我一直相信，真正的感情，是烙在骨子裡的。不知道松鼠怎么樣了，不知道木子到哪裡了？我、超子、孟子，三個人坐在一起，在網咖里，在這裡寫些文字，我在掛念著這些朋友。記憶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隔著時光的空隙，撫摸無比熟悉的景致，過去的悲歡離合趕趟似的活絡起來。我的流年啊，那些抹不掉的回憶。我驚覺自己的感情原來擱淺在這兒了，無怪乎心裡一直空著，任海水沖刷著，無法起航。我的流年啊，像一把握不住的細沙，從指縫裡絕決的，不緊不慢的溜走，夾著大片大片的幸福，走向蒼老。最後看一眼熟悉的名字，晦暗晦螟。街道的深處傳來幾聲戲謔的暄囂，我準備回去，去看看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