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的時候才回憶

那天，她使我記得她，而我，卻使她忘記了。

上中學後，說實話，除了看畢業照片時，我是很難憶起她了，唯一的記憶，就是：她是個天真的女孩，喜歡問些不著邊際的傻問題，還有什麼，便一概模糊了，而我們唯一的連繫，就是國小快畢業時她對我有好感的謠傳，比起同齡，班裡傳起這個算是晚了點，但畢竟漏洞百出卻被天真所信服，於是，我在謠言裡面無謂的抗拒及排斥，她，卻在假裡面受我帶來的傷害，而謠言，則隨畢業一起煙消雲散......想那時天真幼稚的舉措，真夠讓自己鄙夷，於是，嘆口氣，離開電腦，假裝忽略掉文章的一部分，溫茶徹底涼以後，我接著寫......

她是很難讓你注意到的女孩，況兩年後殘留的印象跟脆弱的眼眶已無太大差別，模糊得過分！你無意傷害過的女孩，出現了，你會如何做，我從沒想過，當然，不包括現在。

生物競賽，要知道我沒做過多的準備，無聊地看看錶，開始冷靜地在考場門口等待，一個女孩輕輕地向我借道，話語雖是輕輕，卻走得匆忙，以致我沒有看清她的臉，但給人的感覺很好，很舒服，這時幾個朋友滿考場地尋找漂亮女生，說是考前放鬆，還一邊傻笑著幫我記錄哪幾個對我有好感，是啊，他們什麼都知道，也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但究竟明白其中的30%還是40%，我還真不清楚。轉過身，突然有種要見見那女孩的想法，她給我留下的好印象現在都忘不了，匆匆離去時飛舞的柔順頭髮，將陽光打散，散得流暢，像水一般清涼透明，而她，卻比水還要單純而有感染力，其實，僅僅只是見一面，也好。

考前的20分鐘在想像中度過，後來極幸運的發現我們分在同一個考場，我的座位是倒數的，她坐在我右面一排的第三或是第四個。可是這一次，仍然是背影，那個涼涼的背影，我仿佛嗅得到澄清的氣味，雖然距離遙遠，卻很清晰，也許她穿著很美，也許這香味根本不存在，但我還是喜歡這一種香，存在或是不存在的感覺。考試進行了大約5分鐘，我還沒做一道題，只一直望著前方，並不呆，只是有點看似輕鬆罷了。後來身後的陌生胖子竟問我題，是有病還是陷害！反正是競賽，不行可以不來嘛。開始做題。不時張望，監考老師注意到我，我有所收斂。

我做得很快，沒想到最後一道題要算百分比，生物？於是為了2分忙於在草稿紙上筆算，我做完的時候，第一眼便是她的方向，她看上去很早就做完了，也在回頭張望，好像看了很久，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你們知道是誰的，沒想到竟變得如此漂亮，我突然間不知該如何形容，也不知如何捕捉這個畫面，她迅速轉過身之前，我看到她的臉終於有一絲不完美的冷，而非清涼了，好像對人說一句話，那人便會結冰，我又想，她是不會對我說話的。我開始傻傻地玩筆，不再想如何攔住她問她的名字，或是尾隨，或是打聽......

為何在忘記的時候還一定要記起？而且又這么像玩弄？她變了，不再是那個曾經受傷的女孩，跟她來的有很多姐妹，她是最有主見的一個，她漂亮，是少有的漂亮，有飛舞的頭髮和清涼的背影，咀嚼著那種我愛吃的口香糖，像個珍物，而我，已不敢碰觸半下。對自己說：“你懂不懂懲罰？”

考試結束後，我去買了包口香糖，她卻在吃糖果，平時，我不太喜歡過分愛吃零食的女孩，不過今天，我希望女孩，你是甜的。

我嘴裡的清新有點像你了，漸漸你的笑聲離開，對呀，但願你一直都笑著，忘記而不回憶，也不要再受傷害，以後我還能找到你，但我放棄，請問你還會喜歡那種口香糖嗎？我以後吃的時候決不讓你看到。

後來對我有好感的女生之一跑來問我感覺怎么樣，還說一定可以考好。我微笑且沉默，我記住了，女孩，不管喜歡或是不喜歡，我都不會傷害得更多，你也在微笑嗎？

再後來朋友興奮得把我從那女生身邊拉開，激動地告訴我今天終於見到了真正的美女，涼涼的感覺。我還是微笑，有點誇張地嚼著口香糖，讓清新的氣味，充分地擴散，擴散到周圍的空氣里，如你一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