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7月無關
一
我不喜歡七月的天氣,因為那時候的風裡已經有了浮燥的氣息,就像這個城市裡每天都在上演,落幕,夭折的愛情,蒼白,虛無,缺少水份。乾澀的天空,流離失所的雲,一切都貌合神離,彼此無法心照不宣。
我不曉的別人是否喜歡七月,是否忙忙碌碌,是否依然如故,是否麻木異常。可是我知道每一年都是有七月的。
注定無法逃避。
網上,wc形容我像一隻養尊處優的寵物,他說他可以想像我敲鍵盤時庸懶的姿勢,臉上寫滿了游移不定和滿不在乎。他戲謔道,你不防把自己當作一隻只需要“夏眠”的動物,當你醒來的時候會發現七月已經過去了。
我無聲的笑笑,笑聲無聲的在空氣中流失-----我覺得他的建議簡單而又有效,只是說起來越簡單的事情往往做起來越難-----牽扯一下嘴角也許是一種簡單而有效的反應。
注定無法逃避嗎?
還是因為放不下?
生命如此短暫,僅僅是出生和死亡交替的剎那。每個人真正擁有的其實很少,放棄掉一點就等於失去了很大的比例,所以某些東西再不怎么喜歡有時還是歌舍不下,不願B棄。
注定無法逃避嗎?我問wc。
他淡然的送來一句:你現在需要的只是一張舒適的床和一條柔軟的毯子。僅此而已。
二
七月的時候,我會喝很多的水。
清水,冰水,可樂,橙汁,啤酒。但是拒絕牛奶。
甜,酸,澀,或是無味,各種晶瑩透明的顏色,或是無色。
朋友說我有水仙的特質,我不知道她是在揶揄我的自戀,還是在諷刺我的奢侈無度。
小心你的胃,她說。
我的胃不會反抗,我不知道她會接受這些,雖然我不知道它是否能夠承受這些。我說。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突然想起這樣的句子。已經忘記了它的出處,但依稀記得它是用來形容那些月六流火下為養家餬口而拚命勞作的農夫。與他們相比,我的生活也許可以叫做幸福,因為至少爸爸媽媽給了我不算充足但也可以度日的物質生活。可是,他們汗流浹背時,心中有理想,有目標,簡單而又充實。
而我只有空洞和茫然,需要大量的水分來填補。
三
我不喜歡七月,可是孩子們喜歡。
它們伊伊呀呀很興奮的飛來飛去,生動的像它們的翅膀一樣純粹透明。
讓我嫉妒。
於是我翻出殺蟲劑惡狠狠的噴,噴,噴。那些獲得解放的小液體肆意的飛舞,可不可支。讓我嫉妒。
朋友說,你是在殺蚊子還是 * ?
我咬咬牙,大不了同歸於盡。
突然又覺得泄氣。
四
凌凌問我,最近在幹嘛?
我說我在每天重複著我的生活,一幕一幕的演示著。反反覆覆。不厭其煩的。有沒有盡頭,我不知道。我是說真的,我從來不說謊,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說,你應該好好過你的生活,好好的照顧自己。想想去年的這時。
去年的七月我在那裡?我做了什麼?
我只知道今年的七月出奇的冷,還有莫名其妙的可怕,使得我幾乎要絕望了。
凌凌發信息過來。他說你過的怎么樣?我說還好。他說還好就行,我怕你不開心。
關掉電腦,我才慢慢的說,其實我過的很累,可是說出來又能怎么樣?
是佛告訴人要笑對人生,還是佛笑人心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