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棲動物

脊椎動物的一綱，通常沒有鱗或甲，皮膚沒有毛，四肢有趾，沒有爪，體溫隨著氣溫的高低而改變，卵生。幼時生活在水中，用鰓呼吸，長大時生活在陸地上，用肺和皮膚呼吸，如青蛙、蠑螈等。摘自《現代國語詞典》

——題記

出了宿舍，冷風拂面，身上幾件單薄的衣服難以禦寒，絲絲風氣透過肌膚滲入血液。慢慢踱步到岔口，很自然地就轉到了左邊――通向前門的方向。真的很自然，如行雲流水一般，沒有滯留，沒有停頓。岔口的右邊是直通後門的，而一直往前走則直達後門。從前門到外面的路程大約是從後門的兩倍。而我通常無理由地選擇了左邊。似乎只是為了觸摸拋卻學校和宿舍的另外空間的別的東西。我在充分享受這虛幻的同時全然沒有顧忌到與自己本身排斥的異樣感覺。似乎每天都無可適從地遊走於宿舍與學校之間，雖然宿舍與學校本無區別。在學校汲取一定的知識來充實自己，在宿舍放肆大笑而無所忌憚宣洩無處釋放的憤怒。這樣的陰陽調和合理搭配非但沒使我一日千里倒是整天糊裡糊塗的苟活著，難以適應。我有意無意地想改變這種亘古不變的狀況，於是就有了選擇路線的情景。我習慣的從前門出入，試著到別的場所去感受別樣的情調，到街上漫步去書店瞎逛。這兩樣也應算為一體，漫無目的地溜達，低著頭，不經意間瞥見了書店，身不由己的擠了進去。有時看到自己心愛的書卻兩袋空空，愛不釋手的小心翻閱卻難以忍受售貨員的催促，只好放手狠狠一丟為自己去一口惡氣而往往得到的只是售貨員的咒罵這孩子有病。因此，我一般選擇立在一旁木木的看著他人挑書、買書、交錢還有訕訕的笑。更多的時候我只是透過碩大的玻璃看著馬路上人來人去車來車往，而當玻璃反射的光線赤裸裸的刺進了我的眼，毫無遮攔，我慌了......晚上坐在台階上看天，黑黑的天空中沒有一點修飾，猶如一個大大的黑洞，在半空中懸浮。記得有這麽一句話“清潔的黑夜裡有著非凡的滲透力”，但我卻始終看不穿它的深不可測，只是一個巨大的黑洞。當我再次踱步到那個岔口的時候，我不再想著是否向左還是向右轉，而是我該不該走出學校的外面。我茫然了，腳底都是輕飄飄的。宿舍里我那可愛的兄弟，依然每天打趣，他們天真爛漫可掬的笑容竟使得我有些感動。

班裡那親愛的同學，依然每天忙碌，往日的冷淡不屑已不復存在，清真意切摻雜其中。以一種釋然的心態去坦然面對一切，我不再無助，熔融了苦澀的表層，內層的甜蜜自然滲透於外，有種飄飄然，而現在卻腳踏實地。小的時候我用鼻子呼吸，長大了我喜歡用嘴巴大口大口貪婪的暢呼，所以我稱己為“兩棲動物”。在很久以前，而我妄圖改變它，我真是個蠢物，既然我亘古不變的遊蕩在學校與宿舍，我又怎么去改變它？亘古不變，無從改變。在宿舍，我如魚得水；在學校，我遊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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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那個岔口，我直著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