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晚秋的回信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可是，好奇的背後也只是坦然的現實。

你的好奇讓我感到擔憂和迷惘。本來，以為你的靈魂早已銷聲匿跡，成為永恆的記憶，但偏偏，好奇之心讓你重歸故里。一切都是因為好奇，我將再一次告訴你，我愛你！

從你清晰而又直率的語言裡，感覺你似乎有了很大的改變，這是我所希望看到的，那就是理性。你已經懂得了“界限分明”，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不該做。也許你是對的，那么我便還是執迷不悟。我仍然那么執著地相信著那個所謂虛幻的世界，相信每一件令人留戀的往事，是的，一切都是真的。也許你對許多事情疑惑不解，甚至於我的年齡。你果真認為我是一位高齡的長者嗎？如果是的話，那的確很可笑。可能，這都是我過於神秘的緣故吧！神秘固然是好的，它是現實與虛幻間的橋樑，沒有它，可能彼此只是一個互不相識的人。所以，一些起著根基作用的內情尚且迴避，沒有必要的細枝末節也大可刪去，剩下的，便是我今天要說的。

我出生於1988年9月10日，這是我的戶口上寫著的，其實是假的，由於某種原因，它取代了真相。如果我的頭腦還是清醒著的話，大可記得應該是一九八七年，至於何日何時，就不曾考究，因為在我看來，生日只是長輩門須要熟記的單詞，不關我的事。可見我這個人很散漫，對一切都毫無在乎。

所謂的真實世界裡，我是一個沉默、憂愁的人。不喜歡在女孩子面前大獻殷勤，不喜歡打打殺殺的事情，不喜歡跟別人高談闊論，不喜歡與別人一比高低，不喜歡舉手回答問題，不喜歡在低級的玩笑中被當為笑柄，喜歡的只是寧靜，讓愛說閒話的傢伙閉上臭嘴，讓打打鬧鬧的人們立刻手腳，讓空中的小鳥關上音喉，讓冷嘲熱諷的見鬼去......讓鐘錶也停止聲息吧，這個世界需要寧靜......

事與願違，一切都只是假設的虛影，一切都不會寧靜。早晨六點多，便被可惡的校鍾吵醒，接著便是一堆麻煩的事情，刷牙，洗臉，穿衣服，還要把亂糟糟的床鋪擺弄整齊......用不著多久，老師的面孔便模糊可見，須要提防的是那雙叫人無法信任的眼睛，對於那些慫恿性的眼光儘量迴避，倘若倒霉被叫到的話，就只有聽天由命。無聊時便隨手畫一些抽象的圖形，或者憑空想像一些希奇古怪的事情。物理老師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催眠大師，聽他的課會叫人昏昏欲睡。他的聲音低沉而且苦澀，給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垂下頭往桌子上一臥，便不知不覺過了半節課......不久，肚子便開始飢餓，炎熱和納悶籠罩著世界的每個角落，只想平心靜氣地等待下課，等待那令人激動的鈴聲，可那聲音總要比預料中來得更遲，叫人耐不住心煩意躁起來，將詛咒發泄到眼前的每一個事物上......告別了白天的二分之一，我只能用躺下和起身來描述中午短暫的休息，下午的第一節課大半是在糊塗中度過，接著......第二節，第三節......時間流逝得飛快，眼看黃昏即將降臨，不曉得自己在這一分一秒中都幹了些什麼，整個思維一團混沌。從生命意義的角度來看，這是多么令人可惜。我覺察到，時光總是在偷偷地潛逃，當你凝望著窗外的小鳥從樹枝的一頭飛到另一頭；當你突然又想起以前無聊的往事；當你側耳傾聽外面街道上賣弄口舌的小板反覆的“歌謠”從模糊到清晰，直到消失；當你手中玩轉的筆桿掉到地上又拾起......日積月累，生命中大半的光陰便都是這樣黯然流失，真是令人惆悵和嘆息。我想我應該振作了，難道不是嗎，朋友，我們都應該這樣，這樣去適應這個世界。

我想，至於情愛上的事情就不必再去追究了。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