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車

我的學校位於市郊，但沒想到它“郊”得如此厲害，據說離市中心有50多里。於是每次乘公交去市中心都感覺自己是在坐長途汽車。但值得欣慰的是，票價仍是一元。起初，我天真地以為坐車就是一次旅遊觀光機會。來到校外停車場一看，不幸發現人潮湧動如同集市，沒想到想去“觀光”的人這么多。大夥都在焦急而又耐心地等待著親愛的25路的發車。可那25路車的司機不知是受寵若驚還是受驚若恐，坐在車裡就是一動不動，致使車也紋絲不動。於是，人們不斷地抬手看錶，抬頭看車。當25路車終於如夢初醒向人群駛來的時候，停車場人聲鼎沸，也有人在摩拳擦掌。“吱......”車停了，大夥紛紛向前門聚集，此時才顯出中國人口之多及計畫生育的必要性。本來我想發揚優良傳統，不去擠車。誰知，我後面的哥們對我是關愛有加，楞是把我擁了上去。在進車門的時候，我不得已做出了懸空兩秒的高難度動作，驚喜或者說驚嚇不已。我匆忙投了幣向車後走去，卻發現後門也已打開，有個大姐正一邊收錢一邊把人送上車。於是我後悔不已，由此得知有時走後門的必要性。我抓緊了扶手，立穩了腳跟，長長地舒了後氣。當司機發現如再上人他就得讓座的時候，終於關上了前後門。於是車如同飽食的母豬一樣緩慢笨拙地向前行駛。車外陽光普照，車內怨聲載道。雖然車窗全已打開，但車內人牆過厚，已阻止了空氣流通，車內充斥著一種煙味、臭味和人體氣味混合起來的氣味。此時，車內喇叭響了，有個女聲說：“乘客朋友們，車內人多擁擠，請互相禮讓，以免耽誤大家的時間，謝謝合作。”這一廣播不要緊，仿佛提醒了大家，每個人都想動動腳，伸伸懶腰。於是“母豬”如同飽食後又喝了水，顯得更加擁擠。不一會兒，到了一個站，下了三個人，又從後門上來一個青年婦女――打扮得像青年，長得像婦女。我“有幸”與她站――不，是擠在了一起。此人濃妝艷抹，臭氣撲鼻――想得發膩，膩到發臭，使我倍受煎熬。這時我想到了一句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於是我咬緊牙關，決心挺過這一關，心裡卻急切地盼望著終點站的到達。突然，車停了。前面有人說了一句：“TMD，又堵車了！”我勉強伸出頭向車窗外望去，發現一個大牌子赫然寫著：“前方施工，堵車嚴重，請車輛繞行。”而且車窗外竟有一條臭水溝，緩緩地流淌，還冒著白沫，散發著刺鼻氣味超過那青年婦女。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堵車堵在這地方也算是千載難逢。此種心情，更與何人說？車上人擠人，路上車擠車，車由爬行改為了蠕動。司機壓力也頗大，需集中注意力積極占據有利地形，以防止連蠕動的機會都失去。此時車速降為3米／分鐘，100多米的路堵了半個多小時。當我從終點站下車時，已身心疲憊，精神憔悴，像經歷了一場大浩劫，也無心再去遊逛。我看了看錶，此次坐車竟花了一個半多鐘頭。註：當我回去再坐25路時，有幸與一MM擠在一起。一路雖未想入非非，但心情由疲憊變成了愉悅，心裡壞壞地想：“原來擠車也有擠車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