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羈
老鷹(我們的物理老師,因為姓鷹,故因此得名)手提一大堆實驗儀器,腋下還夾者一摞書,帶著一臉的獰笑走進教室。我見狀不禁打了個寒顫,誰又知道他又要玩什麼花樣。反正我唯一的感覺是像一個屠夫手提殺豬刀,而下面一群即將被宰殺的豬還發出一陣傻笑來表示歡迎。悲哉!哀哉!老鷹在上面講得是唾沫橫飛,我想在他的下頷處掛一個水壺,一定足以接它個兩三瓶!我是對物理沒什麼興趣,現在我學它也只是為了那可憐的高考,可我竟把物理學的很好,老鷹也因此把我當個寶,所以我在課堂上做什麼,他是不會管的,只要我給他考出個好成績。
於是我之前就把座位調到了最後一排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我在包里裝上了幾盤CD,便挎著背包溜出了教室。走出教室門的那一刻,我得意地在心裡念著:再見了,老鷹。再見了,一群傻蛋們。哇!這外面的空氣就是不一樣,乾淨、清新、明亮,人吸了怕都是要多活幾年。不像教室里,70幾個人一起吸著O2,吐著CO2,再加上化學老師常給我們帶來許多“新鮮氣體”,那也叫資源豐富嘛!
想著想著,我發現人群越來越多,我居然來到了最繁華的步行街。只見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在其中穿梭,戴著不同的面孔,和不一樣的心情。我忽然間聯想到《大明宮詞》里太平戴著崑崙奴面具在茫茫人海尋找那個和她一起偷偷出宮的宮女,她焦急、無助,終於無助到哭泣。可是命運總是愛捉弄人,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會遇到她生命中唯一。而那個人卻也和她戴著同樣的面具。當她慢慢摘下這副崑崙奴面具時,時間定格了,兩雙明眸在那一刻對視,眼淚也在那一刻停止了哭泣,(太平是那樣深深地盯著他的眼睛,生怕他會從她眼皮底下溜走似的,因為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會和她之間發生些什麼,)那男子很溫和地告訴她說,小姐,不是崑崙奴面具下的面孔都是一樣的,它只是一張面具而已。他微笑,是一種帶著溫柔和善意的微笑。太平沉醉於這種微笑,直到他轉身離去。我羨慕太平,雖然她一路情感曲折,但她至少有這么一段浪漫的相遇。我現在多么希望也有一個像薛邵這樣一個乾淨的男生從我身邊走過,然後回頭,帶著微笑,簡單的介紹後他便陪我走到老。想到這兒,我不由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缺鈣”(我們習慣把缺鈣引申為缺愛,雖然有些牽強)。
哇!這什麼味兒呀!天啊,前面居然有賣臭豆腐的,這可是我的最愛。我連忙上去買了五串,付了錢,便很得意地拿著它招搖過市。這東西實在是臭,可又不知道它為什麼吃起來那么香,我小心地咬了一口,細細地嚼著,哇!真的很棒!可正當我吃得很帶勁兒時,乍的一看,周圍的人全都捂著口和鼻,還帶著一種奇異和探究的眼神。天啊,沒想到我的回頭率竟高達100%,我可不想成為他們的焦點,於是我調好馬達,以100米賽跑的速度飛奔逃出,一股氣衝進了小B的迪廳里。
小B很驚訝於我怪異的行為,一個勁兒地死盯著我,好像這樣可以得到答案一樣。我白了一眼,他也就沒有再懷疑什麼。他開始習慣性地拿出一個調酒瓶子,調一種藍色的液體。我喜歡這種飲料,藍幽幽的,不帶有一絲雜質。每次我來這兒,都要習慣地向他討一杯來喝。小B是那種有點傻傻的,但又傻的很可愛,幾分陽光,幾分憂鬱。我很喜歡看他的樣子,我曾把我對他的這些描述告訴過他。他聽後哈哈大笑,然後半開玩笑地說,你把我形容的那么好,你不會愛上我吧!我聽後會習慣地臉紅,然後便罵他豬頭,他則一臉的壞笑以表示勝利。其實我真的挺喜歡他的,但絕不是男女之情,我們只是哥們而已。此時,我正品著這杯“藍色心情”,然後習慣性地向小B訴苦。我告訴他我不想讀書了,想和他出來一起混,我還幻想了好多好多,我一股氣地全告訴了他。他一直很耐心地聽著,直到我覺得口乾舌燥,他開始發話了。他說,拜託大小姐,什麼不好呀你偏要出來跟我混,你把這想的太簡單了,這社會很複雜的,你一個女孩子家根本就沒法混嘛。你現在有書念,真的很幸福,好好珍惜吧!我說,你根本就不明白那其中的苦,然後我便開始一個勁地喝悶酒。小B竭力地勸住我,可我卻從他手裡一次次地搶過酒瓶。可突然間我發現酒瓶不見了,呀!一陣驚醒,我發現同桌正在拚命的搖我。原來我已睡了一節課,怎么一切都是夢呀。唉,要是是現實多好。正當我回味剛才那個夢的甜蜜時,同桌告訴我一件很不幸的事:我的酣睡樣兒被在窗外巡邏的班sir看到了。完了,這下是沒得救了!誰不知道我們班sir的“思想政治報告”是出了名的王大娘的裹腳又長又臭。我現在呀也只有拚命地畫十字,祈求耶酥的保佑了。我一蹭一蹭地移動到了辦公室門口,見班sir殺氣沖天,便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條件反射地向後退了幾步,打算逃走。但還是被他看到,他一臉的賊笑。怎么不進來呀?我知道我死定了,我現在終於知道當初江姐犧牲也是要很大的勇氣的。我倒吸了一口氣,做好了被槍淋炮襲的準備。果然,我走過去,班sir先是笑嘻嘻地問我今天是不是很累。我心想他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好,學會體恤學生了,便裝作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就是呀,昨晚沒睡好。本想他會好好安慰我一番,可他忽然臉色一變,大吼一聲,沒睡好就可以在課堂上睡嗎?天啊,這好比剛才還大太陽氣溫高達40℃,可轉眼間就狂風大作。我真的很懷疑他是不是學過京劇中的變臉。我無語,他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開始劈頭蓋臉地給我罵來,我被他罵得頭都抬不起來。只覺得他的詞永遠是那么老套,再加上睡意未絕,便又埋著頭睡著了。過了不知多久,他好象罵累了,我也睡夠了,所以停止了這場口水戰。
回到寢室,感覺很累,一陣睡意襲來,倒下便睡了。睡前我祈禱能繼續白天的夢,因為只有在夢裡,我才會找回那個放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