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而逝
晴子問我,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我說,親愛的,我們不憂傷,我們只是難過,只是痛心。
可是我們在難過什麼,又在痛心什麼?
我高三了。
小米如是說。
我點頭說,我知道,我們都高三了,就要分開了。
我不難過,一點也不。因為已經有太多的人離開我了。那些曾經幫助過我,鼓勵過我,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支持過我,愛過我,寵過我的最最善良的孩子們都已經離我而去了。我不知道怎樣描述這種心情,這並不是說難過就可以挽留的。所以我開始變的懦弱了,總是逆來順受。曾經那顆倔強的,頑固的心也已經被打磨的圓潤了,我不再是我了。
也許你不會相信,曾經的我是多么多么的優秀。進最好的班級,寫最好的文字,考最好的成績。但是,人總是會變的,就像我,即使曾經多么優秀,也一樣的墮落的不成人形了。
小米和晴子叫我妖精。我叫妖精,孤獨的,絕世的妖精。
二零零四年,我高一。認識了我第一個死黨,晴子。
她總是告訴我她喜歡的那個男生怎么怎么好,可是她從不說喜歡。是呀,這么好的男生我怎么配的上?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滿載了憂傷。
我們開始一起出現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上課一起偷偷吃零食,看小說,聽音樂,夢周公。同學說我墮落,我一笑而過,依然雲淡風輕的過著我墮落的生活,卑微的快樂的生活。
晴子說二零零四年,稚嫩一晃而逝。
高二,認識了小米。
那時她總陪在她家帥哥的身邊,幸福的笑,幸福的鬧。
小米,我笑了,如此一個心無城府的女孩。
然而現在,我總是看到她一個人偷偷的發獃,偷偷的掉眼淚。我視而不見,沒有什麼,只是為了維護她最後一絲的自尊。
小米說,二零零五年,歡笑一晃而逝。
二零零六年,生活仍在繼續。
我背著單肩包獨自穿行於一條條大街小巷,一個個角角落落,像一條蛇,悄悄隱藏我帶血的傷口,品嘗那辛澀的疼痛。
晴子突然說,才發覺我是這校園裡唯一一個背單肩包而低頭走路的人。
我淡然一笑,她不知道,二零零六年,那是我的傷。
我說,青春一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