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

可可西里,為了忘卻的紀念

可可西里是天堂,是美麗的青山,美麗的少女。同時也是地獄,是山英雄的煉獄。

欲望長眠,驅使人類犯罪,人要犯罪,就有死亡,而無辜的藏羚羊,一隻一隻被扒了皮,屍骸漫野。為了一張皮,就可以殺死一隻無辜的生命,可見在欲望的驅使下,這個世界變得幾多黑暗,幾多慘烈。

在10年間,藏羚羊從100萬隻變到現在不足3萬餘只,那90萬隻跑哪兒去了?被穿在了上流社會中嬌小姐、貴夫人的身上,珠光寶氣的外表下,是一顆裝滿污穢欲望的心。藏羚羊在哭泣,流出的不只是淚還有血。

日泰隊長沉重的說:“以前,每年上一次山,就會有1萬多隻羊子消失”。滿目蕭索的荒原上,血淋淋上午骨架一具一具的展現在他們的面前。

是啊!他們除了沉痛還能怎樣呢?他們沒有偷獵者那樣的物質條件保護可憐的藏羚羊不被 * 射擊,甚至他們自己也沒有被政府編制,他們只是生活在藏羌邊界的有良知的樸實的人們,他們自己籌集經費買汽車、 * 支和其它一些物品。沒有錢大家可以想辦法,一家有難兄弟們一起幫助解決,在海拔5000多米的青藏高原上,唯一抵得住那刺骨嚴寒的是兄弟間的一片真情。

他們中間有大學生,有老實巴交的農民,有出租司機。因為他們都是善良的人,正是這種善良,讓他們聚在了一起,成了生死與共的好兄弟。不只穿上裘皮大衣的貴夫人們會不會聞到上面那刺鼻的血腥味,也許香水淹沒了那味道,也許胭脂沾滿了大衣,不只一張張血淋淋的羊皮裹著她們嬌貴的身軀會不會顫慄。

雪山兄弟很善良,正是因為他們善良,他們才會為了瀕臨滅絕的藏羚羊建了一個溫暖的家;正是因為他們善良,他們才會一次又一次放過偷獵的人,以致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禍;正是因為他們的善良,他們才一次又一次死在偷獵者的槍下。

可可西里很冷,他們為了追偷獵人,脫掉靴子,挽起褲子,在冰冷刺骨的雪水中狂追,他們不會開槍,因為他們念及一族同胞,他們自己節省下來的乾糧也給偷獵人吃,他們帶偷獵人下山是為了不讓他們活活凍死。在可可西里……這就是雪山隊啊!貧窮、偉大而又光榮的雪山隊。

很難忘記的那一幕,流沙坑裡埋葬著一個英魂,如果當時有人拉他一把,如果有一棵樹、一根繩子,他也許就不會長眠於那死亡之淵。山上的人等著他送汽油、送糧食,但他卻永遠見不到生死與共的兄弟了。我慢慢地看著他在掙扎,由希望到失望再到絕望,那絕望卻有堅毅的眼神,那逐漸下沉的身軀,最後一縷頭髮,直到終於看不見了,汽車、糧食安靜的在那兒等待,等待他們的主人,但他們的主人真的一去不復返了,四周仍是安靜。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山上的雪、石塊見證著這兒的一切,但留下的依然是安靜。

他,就是那個大學生……

馬占林,這臭老頭,剝一張皮,獲得五塊錢的報酬,為了區區的五塊錢,不知他扒了多少張羊皮。如果有一天,有人為了幾塊錢來扒他那張臭皮,不知他是啥感覺。隊長放了他,他又帶他們的老闆回來,這一回來,卻要了隊長的命。

隊長很堅強,堅強得頑固,正是這堅強’這頑固讓他死在了那幾聲槍下,我瞪大眼睛,不相信隊長真的就這樣死了,死在他所守護的可可西里的大地上,風沙吹起了他凌亂的頭髮,撫著他那仿佛鑿出的滄桑的皺紋。他也賣過皮子,但那是為了兄弟,為了羊子。他可以生,也可以死,哪怕蹲幾年監獄,。縣裡不給他們編制,他們抓到偷獵者,卻不得不放了他們,不得不給他們經費,所以他們很窮,窮得很快樂。

在那神秘的大地上,他們很大聲很大聲地歌唱,聲音迴蕩在蒼穹之上,顯得淒涼,但他們不悲哀,大笑著手舞足蹈。

兄弟們的手和臉很髒,但是他們的心卻很乾淨,如珠穆朗瑪峰最頂端的雪,純潔無瑕而高貴,他們的英魂遍布可可西里每一粒沙,每一寸土,死也要守護這片土地。相反,那些手、臉乾淨心卻很黑的人,那么殘忍,那么無恥,他們那蛇蠍的心腸,豈能用一個“髒”字形容完。

正是他們不堪骯髒陪襯了雪山兄弟的聖潔高貴,儘管後來兄弟們差不多全犧牲了,偷獵的人卻還好好的活著,但他們不後悔,更不悲哀。他們的歌聲永遠在為藏羚羊歌唱,聲音飄蕩在青藏高原上,經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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