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的眼淚
我穿紅顏色的裙子,我的赤腳冰得徹骨。我的頭髮散亂的披著,看見沒,街道好冷,燈光好昏暗,風吹的好大好大,嗚咽著在哭泣?請別掀起我的裙角,我用赤腳遊蕩不能飛揚;請別撕裂我的頭髮,我是孤獨的靈魂,她們比不上可愛的精靈!
你晶瑩剔透,溫暖得可以融化冰山。你的可以流淌的心藏在我的眼眶,卻一直躲著自私的快樂,快樂得不肯施捨給我任何一點點,哪怕在我撕心裂肺的想擁有你時。
你我面前隔著天河,抬頭可見,卻是永遠的平行線。我知道有一天,我會擁有報復的快感,我會笑著看你哭!我固執的躲避黃泉路,繞過奈何橋,堅持不喝孟婆湯,我只想回頭看看,等待著你哭。
飄啊飄,我穿紅顏色的裙子,我的赤腳冰得徹骨。
我看見外祖父的靈柩被抬出毛草棚小屋;看見外祖母臉上的皺紋像刀刻般堅硬;看見父親日漸厭倦冷漠的眼神;看見母親憤怒的對我揮動手掌時我的頭髮象精靈般在空中劃著名優美的弧線;我看見我站在荒野的草地上,淋濕的衣服濕的裹在身上,月牙兒好亮;我看見溪水兒歡快的跳舞。我想哭,可你流淌的心躲在我的眼眶裡,固執的獨自快樂,你看,我的拳頭攥的那么緊!
飄啊飄,我穿紅顏色的裙子,我的赤腳冰得徹骨。
我看見我迷戀上那個男人。不是那個帶著眼鏡溫文儒雅的,他只是只披著羊皮的狼;不是那個打著領帶西裝革履的,他只是個有著強烈占有欲的商人;更不是那個有著長頭髮充滿頹廢氣質的,他的眼裡除了藝術只有垃圾,而我不是藝術。我迷戀的那個,就在那,看見沒,在路的那邊!霧好大啊,我站在這邊,怎么也看不清他。我閉上雙眼,風兒吹吧吹吧,我仰起頭,張開雙臂,想像只蝴蝶一樣飛過去,感覺到他的心跳,他的喘息,他身上的味道,幻想他只是只即將脫殼的毛毛蟲,在不久的將來將擁有蝴蝶的翅膀。可終究什麼也沒有,在睜開雙眼之際。他依然在對岸痴痴的守望他的那片風景,任憑我在這邊痴痴的守望他。我好想哭,可你流淌的心藏在我的眼眶,我問你在哪裡?你只是固執的躲著,看著我偷偷的笑,你笑的聲音好大啊,你看,我的心碎的一地的晶瑩還是抵不過你!
飄啊飄,我穿紅顏色的裙子,我的赤腳凍的徹骨。
我看見我被一個像個大哥哥一樣的男人摟著穿過馬路。他高高瘦瘦,穿褪色的牛仔褲,身上有淡淡的檸檬味,他的十指纖細而溫暖,他的眼睛很小,笑起來的時候眯成一條兒線,乾淨明亮,像個孩子。他經常摟大捧的百合放到我手裡。看我把她們的花瓣兒一片一片的撕下,再幫我找乾淨的泥土地往空中拋,我就看見天下起了大片大片兒潔白的雪花!我終於又想哭,可你還是固執的躲著快樂,偷笑著,你看,我的眼裡充滿了渴望!
我的心越來越涼,卻開始有莫名的快樂,我想我快等到你哭的那天了。
飄啊飄,我穿紅顏色的裙子,我的赤腳凍的徹骨。
夜好涼,街道好清冷,路燈泛著幽幽的黃光。我穿著最喜歡的紅裙子,望著他:牽我過馬路!
我的手就被握在的溫暖中。我輕輕的閉上眼睛,想安靜的享受這突來的幸福,想像個單純的小孩被個善良的大哥哥牽過馬路。突然,大哥哥鬆開了手走了!我卻依然安靜的站在那,等待那隻溫暖的大手,我依然閉著雙眼,聽不見任何聲響,我把自己鎖在了那個幸福的小圈圈裡,好溫暖好溫暖。可就在那個小小的瞬間,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風,好涼啊,還有TAXI尖銳的剎車聲。我看見自己突然像只蝴蝶般飛起來,我的紅顏色的裙子在風中飛揚,空中劃出了一道很美很美的弧線。我輕輕的落在大哥哥的身邊,安靜得像只紅翅膀的蝴蝶正在親吻那朵午夜綻放的百合!我看見地上大灘大灘的紅顏色液體,她們像我的紅裙子一樣紅,像一朵朵花兒在地上慢慢的盛開,為什麼不是百合的白色?我看見那個像大哥哥的男人立在那,呆呆的看著那些兒紅色的花朵慢慢的開,呵:),好幸福啊,他在午夜聽見了花開的聲音。我看見他慢慢的蹲下去,把我輕輕的摟起,抱緊抱緊我看見他的手上沾滿紅顏色的花瓣兒,可我那么那么柔,任憑他怎么把我摟緊在他懷裡,我的頭依然向外面仰著,怎么也靠不緊他的肩膀,其實我好累;我的雙手始終向下筆直的垂著,任憑他怎么把她們放到他的脖子上去,怎么也摟不緊那溫暖的地方,摟住那就能感覺到血液在流淌,摟住那就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其實我好不想鬆手!可他為什麼要在那瞬間鬆手?就為了點那一支煙?
夜還是那么靜,路燈的光還是那么昏暗,只有風似乎更大。只是那么短短的瞬間而已,這個世界並沒是改變。我看見我的頭髮在風中飛舞著,我的紅顏色的裙子像一隻碩大的紅蝴蝶在飛啊飛啊。我聽見那個男人像一頭受傷的獅子般哀喉,聲音淒涼透骨,響徹那個清冷的街道!終於,終於我看見你――眼淚,從我的眼角慢慢的滲出來,在昏暗的路等下像珍珠般晶瑩剔透,一顆,兩顆,三顆,四顆。我開始大聲的笑,我終於等到了這天,我的聲音大的恐怖,充滿戰勝者的自豪氣勢和征服感。我終於在這個午夜的街道上笑著看你哭!你終於一發不可收拾的被我征服!
當眼淚在哭時,我在狂笑!
飄啊飄,我穿紅顏色的裙子,我的赤腳凍的徹骨。
我踏上黃泉路,穿過奈何橋,一口喝下孟婆湯,所有的都將忘記,我大聲的唱歌:風,往北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