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
我用左手有氣無力地扛著重達零點零幾克的筆,再用另一隻手托住下巴,屁股定格在凳子上的指定地點,身子向前傾,大約與凳子約45度的時候,準備閉上雙眼,打算把剛剛想的一切拋到九霄雲外,然後將心中的雜念清空。這時,左手臂一軟,於是,頭將以一百米每秒的初速度向桌面靠近,再靠近……還有零點零幾毫米就與桌面有親密接觸的時候,大腦里記憶里不知哪來的理智將周公一腳踹回了家。就這樣,我醒了。
我慌亂地向四周察看地形,這是什麼鬼地方?周圍的人像秦朝的兵馬俑,再看看那個在前面比比劃劃激情高昂的傢伙拿著粉筆對著黑板上的拋物線口若懸河,講得唾沫星子滿天飛舞。今天有流星雨嗎?
然而我的理智告訴我這裡沒有流星雨,這是課堂――別忘了這是數學課。
數學課?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沒有印象了?不過我早已見怪不怪,這裡沒有所謂的“為什麼”,如果有,那么《十萬個為什麼》就得改版了。
睡了一覺,人倒是麻木了很多。
在這裡,本人要聲明一點,今天反常的舉動――睡覺實在不是本人的初衷。我還記得前幾天我還向我的一個新筆友吹牛:本人愛好極為廣泛,吃飯睡覺都不屑一顧,可如今日卻對睡覺情有獨忠,這又是為什麼?恐怕連上帝也無法回答。
下課鈴聲響起,我呆呆地坐在座位上,靜靜地看著眼前走來走去,打打鬧鬧的同學,或是透過門的位置去看外面走動的老師們。我試圖將這一切源源不斷地塞入腦袋裡,先不考慮它是否實用,總之想用它們來添補我腦海深處的空間。空空的,眨眨眼睛都能聽見回音。
我嘆口氣,將兩隻胳膊放到桌子上,重疊到一起,形成一個閉合的迴路(這絕不是電場),然後將頭貼在胳膊上,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念:“再睡一會兒,一直到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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