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如兄弟
病,離我很近,近得像一對親兄弟。一年十二個月,沒有哪個月不病的,當然,小病小災也算啊。就拿洗頭來說,稍不注意,就給病毒兄弟以可趁之機,隨之感冒就到。
體質弱,這是肯定的,用我的話說,我瘦得可以掛在牆上,當液晶看。無數回大病小災的我麻木了。手背已說不清有多少針頭進進出出,腸胃裡也不知消化了多少中外藥劑,有一種感覺,我將來要是不做出點兒貢獻,那么,對醫藥的貢獻也就是我唯一的貢獻了。
三年級得過一次病,好象很嚴重的樣子,叫過敏性紫點,具體說來就是關節出疼痛,小腿的皮下滲出紅點。當時對它沒什麼感覺,疼就疼吧,紅就紅吧,死不了就是希望。當然,我對當時的形勢估計過於嚴重,基本上不上學了,去醫院像上廁所一樣頻繁,吃藥像吃飯一樣簡單,在家,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發獃,在醫院,看著輸液瓶發獃,總之,無所事事。母親問我是否要留級,我說不,把書拿回來,自己學。我媽很感動,我對自己的話語感到驕傲。
休息了四十二天,六個禮拜,據不完全統計,輸進身體的液體總重量超過七十斤,可以想像一下,我當時的水分是很大的。
來到學校,才發現人間的冷漠。我的桌子早已被一位現在我叫不出名字的好學生占去。老師說讓我在後面一點的位置先坐兩天,等以後調座位,可是,一坐就是半個學期,我對坐最後一排毫無異議,對那位占我位置的好同學也毫無怨言,只是想說明一下,以前一個月換一次座位,從我開始,停滯了仨月才換,有點兒被命運捉弄的感覺。值得欣慰的是,期末考試我考了第七名,老師發了一枚名曰雛鷹‘的獎章,它至今仍掛在我的牆上,在眾多獎狀中,它也是唯一掛在牆上的,因為,它是命運給我的補償。
繼續說病,說實話,病了,並不是一件壞事,我們正好藉此機會,靜下心來,思考過去,在紛繁複雜的世界中的一片安靜的心。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說病如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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