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
凌晨的世界,充滿著詭異的氣息。
洗手間裡那個壞了的水龍頭,嘀嘀嗒,連綿而又斷斷續續地漏著。枕邊的鬧鐘機械而又富有節奏的執行自己的使命。
凌晨,我清醒著,在心裡默數著黑夜的節奏:嘀嗒嘀嗒。
燥熱的氣息,見見瀰漫,詭異而又狂躁,敲打著我的每一處神經末梢。
風,一絲風也沒有。
公元前2007年。犯場上。
我舔這乾裂的嘴唇,嗓子幹得冒煙。極力想咽一下口水,卻發現一切只是徒勞。謾罵聲,由遠及近,鞭子與身體發出的聲響竟如此沉悶。
風,一絲風也沒有。
天空乾淨到只剩下一片死寂。
“啪“背上一陣陣 * 。
費力地推著運載石板的車----沒有動。
啪又是結實的一鞭。
風,一絲風也沒有。
皮膚再也滲不出隨即即化的汗水。疼痛逐漸消失。
皮鞭聲依舊迴響。在沒有風的工地場,異常空洞。
風,終於,有一絲風路過。
於是所倖存下來的氣孔,奮力為之舒張。一瞬間,這一絲風,帶走一切,空氣中有多了一具欣喜微笑的靈魂,只為那一絲風。
我,翻了個身,淺淺睡去。
2:10
深夜的夢囈。凌晨的輕呼。更替了夜與日的旋律。那一點微弱的燭光,在風中搖曳著,搖曳著顛覆的世界。
一隻夜貓,在有風的凌晨,用它那黑色的爪子,怯怯地伸向早已滿是塵埃的筆。一絲風,隨意而自然地掀去那一層時間的塵埃。
隨即,陌生生澀的陌生讓貓莫名地恐慌。文字,已經遠去,殘留的只是那份清晰的疲憊。我轉過身,尋找舒服的方式來暫放我的軀殼。
我只是一樽傀儡,沒有思想,只是照著主人的方式,存在著。直到,那一天,突然間,我累了。於是,我開始任性起來。指尖敲打的是跳動的鍵盤腦里閃爍的是復活的光芒。
我踐踏著所謂的高三,蹉跎著所謂的青春。我悲哀地發現:
有了思想的我,只能是一樽有思想的傀儡。現在存在的不僅僅是清晰的疲憊還有充實的空虛。
我望著當初一眼就喜歡上的鬧鐘:2:30秒針還是堅定不移地邁著千篇一律的步伐:嘀嗒。
我閉上眼睛,在心裡默數著凌晨的節律:嘀嗒。轉個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