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習俗隨想
作者:不詳 (字數:1700字作文)
農曆新年很快就過去了,這一年似乎冷清了許多。在小城的夜空嗅不到一絲喜慶的氣息;在穿行中的紅男綠女臉上也察覺不出一抹的微笑,你來我往,川流不息……
回想起來,自己也有6年沒有回鄉過年了。至於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2001年,奶奶去世了。那一年,我12歲,上五年級,也就在那年以後,每年的春節都在這小城寂寞中靜靜度過。
也許回鄉過年更多是一種責任,是一種思念。而奶奶去世那一刻,一切都回歸到原來的軌跡繼續周而復始地運行。而在那一年,我遠沒有想到這類問題,但那一年春節的歡樂卻深深地印在我腦海里,至今難忘。
那年除夕,當父親要把對聯貼上時,我嚷著鬧著要貼,父親無奈,只好把對聯給我。對於一個12歲小孩來說,貼對聯是困難的。但出於童年的任性與不服輸,我還是用高凳子勉強貼上,歪歪斜斜的貼上。奶奶見了樂得哈哈大笑,也由於奶奶十分疼愛我,那對聯就一直貼在那裡,成了全村唯一一幅貼歪了的對聯。現在我還記得那副對聯是:“百世歲月當代好千古江山今朝新。”可惜的是,花謝花雖在,人去樓卻空。去年夏天,我曾回過一次家鄉,而老房子門前的對聯卻被風雨所侵,只殘存一角,“今朝”二字依稀猶可辨認。我小心地撕下僅存的一角,裝在小匣子裡,放到奶奶床下,僅是一種懷念!
小時候過春節,最難忘的莫過於在空地上放煙花。點燃後,一簇火球迅速升至半空,一簇又一簇散開,像花盛放的花那樣美麗。五顏六色的螢光更令我迷醉,渴望觸摸,但總遙不可及。就像奶奶的去世,總想挽留,但卻無能為力。如今在小城的夜空中再也見不到曾經迷醉的光芒,也聽不到曾經厭煩的爆竹聲。現在厭煩成了渴望,但已不可追回。偶爾透過翡翠台的轉播也可以看到維多利亞港上空閃爍地螢光的煙花,但隔了一層螢光屏,卻怎么也興奮不起來。無意中上QQ空間,見到一串又一串的爆竹裝飾,響起了久違爆竹聲,我依舊沒有了表情。縱使科技多發達,模擬的聲音多相像,但誰也知道這只是一種寬慰,一種欺騙,而誰又會為虛偽的聲音而高興?
許多人可能早已忘記新年之中發生的一幕又一幕,但我們總能想起那年收了多少錢的紅包。因為紅包中的錢多數換成了柜子上一套有一套玩具,或者房間裡一件又一件的擺設,又或者書架上一本又一本的書。而今年的房間與往年沒什麼兩樣,只因今年才收了四封紅包,兩封是父母的,另外兩封則是鄰居阿姨給的。也許時代在進步,人們漸漸地意識到這種等價的交換有點無聊,多餘。所以在一年又一年中淡忘了這種風俗!
2001年,那是一個偉大的時刻,同時也是個傷心的時刻。那一年江澤民提出了“三個代表”的偉大理論,而同時奶奶也去世了。仿佛這是兩件毫不相干的事,但我卻固執地認為這兩件事有必然的聯繫。奶奶的去世宣告了她那個時代的過去,而“三個代表”其中就包括了代表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在新舊時代交替之下,便有了新的思想,一種否定過去時代的思想。
從2001起,韓國的電視劇,電影逐漸進入中國的市場,從《商道》到《大長今》,從《朱蒙》到近來的《茶母》。當人們津津樂道於韓國的古裝片,結下韓服情結時,誰又曾想到那是一堆陳腐的東西,嗅到那是一種糜爛的氣息?千年之前,那就是古中國的一個翻版,今天只是一個延續。
面臨著外來文化重重挑戰,一位又一位的中國名導操著不同口音以同樣形式試圖把中華國粹攝錄下來,可是誰也沒有做到。從《臥虎藏龍》到《無極》,從《英雄》到《夜宴》,再到《黃金甲》。與其說這些是中國古裝片,不如說是趨之若鶩的半古裝片。雖然這些片子中有些能獲什麼大獎,但它受歡迎主要還是在內地,至於到了國外有沒有人花錢去看,我就不得而知。當人們輕輕地哼著《希望》,《命運》的時候,我想到韓劇多么令人矚目,而此時卻看不到中國文化的希望?我在想中國的導演是不是不會拍古裝片?這問題的答案,我不知道。但我曉得韓國在新年的時候,有人會穿韓國傳統服裝;而我徜徉於小城的大街小巷,卻始終找不到一個會穿中國傳統服裝的人。是進步,還是可悲呢?
今夜的星空特別明淨,一顆流星悄悄划過夜空,我暗暗許下願望。夜裡,發了一個夢。夢回那年的春節,見到了奶奶,嗅到了那農列新年的氣息,還有那一年的新年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