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
乾涸的河床上又重新蓄滿了水,那不是來自上游的,而是從幾百米深的地下抽上來的,四周的景象也早與以前的大不相同了。這兒與我童年兒時記憶中的畫面相差太遠了,但對於一個在喧囂城市中待的乏味得人來說,也應該算一個仙境吧!不過,不要待的太久否則你會受到更大的傷害――這兒不是一個完美的歸宿。
水波被對面的河岸不斷的推過來,因為太陽已經下山,水面不是波光粼粼了。只是那水面上的泡沫仍顯的特別明亮!水面吹來的風中夾雜著水草和魚腥味――雖然這很久沒有魚了。只是水中央仍舊豎立著幾根稻草,它們緊緊的抓住水地下的泥在水波的衝擊下彎腰而後樹起,似乎對一切都不畏懼。
聽不清,那斷斷續續的蛙聲從何處穿來,只是一聲又一聲的打破了這死般的寂靜。再這兒也就適合這些青蛙門生存吧!
河道現今已被截斷,四周都是圍的高高的如土城牆一般這樣就行成了一個壩。這兒曾是有一個舊壩的:那是我兒時的天堂!舊壩的周圍本來是用沙子堆成的,壩內魚草豐盛,童年的記憶已變的模糊不清,朦朧記得抓魚時的一些個往事。我們或自己用窗紗制一個破舊的網,或直接徒手跳進河中去抓魚。魚都藏在水草中,所以若是徒手抓只需兩手迅速的抓起一大片水草丟到岸上,然後然後上岸在水草中翻揀大魚剩下的只丟回河去,最喜歡的除了抓魚就是從壩上滾下來了。沙子那么白那么淨我們滾下去後身上沒有一點灰土,有時粘上一些沙子我們便跳進河中洗澡。我們只是在岸邊,不會到很深的地方去的。我很笨,夥伴們都學會了游泳我卻只敢在淺處看著他們比賽游泳。現在想想真有一點遺憾,我已經沒有機會學了。
父母是不允許我們下水的,每次回家都必須闖過這一關否則又要挨打了。到家後,母親只讓我們伸出胳膊用指甲輕輕的掛一下就知道我們是否下過水了,所以只能是挨打。玩的多了我們便知道其中的秘密:下水後再被太陽曬過後皮膚很乾燥,用手一刮就出現白道。所以,每當洗完澡後我們就跑一會兒,只要一出汗就不會出現下水的證據了。就這樣,我們騙過了父母,在晚霞中盡情的嬉戲。
那時的生活真幸福:那時的天空那么藍,望也望不穿;那時的雲朵那么白,染也染不灰;那時的水那么綠,盪也盪不乾;那時的魚那么多,抓也抓不完。親愛的家鄉河呀!我沒有想到竟會失去你。
而後,我已不再敢奢望在那兒散步了!只要有微風一吹,便是塵土飛揚,它們都鑽進了你的鼻子和喉嚨里,而當車子飛過,便更嚴重了!在此時,盪起的除了塵土還有我的悲哀和無奈。那些車子是是駛向離壩不遠的一個工廠去的,壩內現在充滿了煤灰和水的混合物。自從這個壩歸村北邊那個發電廠管後,就有四根鐵管道延伸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煤燃燒後的殘渣和水的混合物,而壩也一層一層的往上加土變的更高了。這兒需要的本來是水,可送來的只有污泥。
這或許是絕妙的搭配吧!它們均來自深深地下,被人利用後又被置於地面上。這全是拜人類所賜吧!那兒現在就像一片苦犯服役場和流放流放犯的囚禁場,我突然無法看見這兒的一切,只感到恐懼。我怕,還要失去什麼。
天漸暗了,風漸大了,我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唉!過貫了鋼筋水泥包圍的人是很難抵擋住這大自然的洗禮的,何況是如此的“大自然”!
曾經呼喚,在碧空下
雲望著我的眼
樹後淚,悄悄落下
看不見。
誰的晚霞拋棄了斷崖
一腳跌進水泥屋
夢裡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