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屋子裡的燈亮著,光傾撒在屋外,成了一個舞台,豆大的雨滴在上面不停地跳躍。
怒親到底是退了步,在生深夜,冒雨外出。他無奈,也許這就是他的命,但他一向桀驁不訓,從沒像命運屈服過。
然而心中的憂慮,掀起一次革命,刺痛著他的心,抵不住多日的痛苦,眼海,浪奔涌,一陣陣波瀾過後,他哭了,顫顫抖抖,使原本緊張的氣氛更加讓人窒息。無助的哭著,卻沒有勇氣哭出聲來,悲與痛就像病毒一樣,突然爆發,咀嚼著、吞噬著。他沒有辦法,只能用哭來緩解――他只能哭,除了哭,他還能作什麼呢?
無助、無奈,讓他像個乞丐似的蜷縮在桌子旁邊。
淒涼的哭聲與雨交匯,在夜裡流失。窗外犬吠,不知是誰在雨中走過。他停止了哭泣,坐在冰涼的地上坦然的目睹著門外,等待著母親的歸來。為了不讓母親看出他哭過,他特地洗了一把臉,但臉上的失落卻沒有洗濯掉。
命運對他很不公平,讓他該得的卻得不到,他想上學,可是面對學費他卻啞了,就為這,他剛和母親吵國,母親讓他去做工,他不乾,他不想看著同齡人在學堂里讀書,而自己在烈日寒冬下賺那微不甚微的十幾元錢。他有自己的打算,不過命運往往會捉弄那些有嚮往的人,就現在,他被命運捉弄,毫不費力。
明天就是開學的日子,沒有錢他就不能去學校。此時,他如火如荼,恨自己無能。憤怒的雙眼瞪者那明晃晃的燈,強烈的光刺通了他的眼睛,他微微閉上些。
母親滿臉憂慮的進門,他已猜測出母親沒有借到錢,沒等母親開口,他就悶悶不樂地回到房間。母親對他說:“娃,你看咱這家庭,要不咱別念拉,跟你二叔……”“不,我不,你別說拉。”“砰――”門被關上,緊接著玻璃“嘩啦嘩啦”地往下跳。他在屋裡,雙手緊緊捏著那張“ * 支票”,他有錢,只是想試探母親,因為他的直覺使他對母親產生懷疑――母親好像對他冷淡了許多。他抬起頭,深深吸了口氣,肌肉開始抽搐,嘴角被咬破,淚還是流出來――他真的想上大學,嚮往大學的自由、不羈,還有就是不想一輩子和黃土打交道。如今他的夢似乎像燃盡的蠟燭,奄奄一息――他不願要這樣的結果,打心裡不願意。他仿佛火山一樣爆發拉,踢桌椅、摔東西,心中卻有九分虛空,累了,癱坐在地上,一副失常的樣子。
“轟――”一聲巨響,他愣住,嚇了一跳,四下望去,仍就空空如故,母親還沒有回來,剛才只不過是個夢而已。
外面雨依然籠罩著夜空,他聽到剛里的水在像外溢,擔心害怕起來,打起傘,推門倥傯而出……
母親給他籌到了錢,給他錢時,母親說:“去了省著點花。”他瞟了母親一眼,“支吾著”,隨即轉身離去,此刻那雙手在打顫,他的確很混,欺騙了母親,這部分錢還包括他再外邊欠的債,被他隱瞞,害怕母親知道後傷心。
一個另歷史銘記的夜晚即將在雨的洗禮下走過,在剩餘的時段中,他的內心又掀起一次革命浪潮:用什麼才能回報對母親的隱瞞!
來到了學校,他用笑掩飾了憂傷,把它埋在心底最深處,於是一切進入正常,上課,吃飯,學習,睡覺。他帶著希翼,在憂傷的邊緣劃上句號。同時,改變著自己的命運,哪怕暴風雨來的更猛烈!
六月,已經進入到計時,再流逝的日子中他用瓷實的質量記載著每一天,因為他不容許自己的生命中有半點疵瑕,更不容忍自己的落魄。
站在窗前,地平線伊始的地方,清風掠過,他在祈禱!憧憬!朝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