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

高中一年。

中考三天沒有緊張，接到分數通知電話沒有緊張。鎮靜有時候也讓人心生嫉妒。

成績不錯，550有多。還好，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我舒了一口氣。

“你這是超水平發揮，我是低水平發揮”“你看因為你不緊張，所以考得那么好，我就很緊張，所以考得不好”。說話的人臉不紅心不跳。他們的分數也和我相似。

“我說你TM想怎么樣，心裡不平衡了是吧，笑得跟尊佛似的。”這也僅僅只是想出來的話。我什麼也沒說。但怒向叢生。小人得志跟小人的志一樣么。

我沒說什麼，是因為無謂的事情扯出來一點兒味道都沒有，也不想解釋什麼之前的之前我怎樣怎樣的挑燈夜讀，更懶得擺出一張我佛慈悲的臉傳授什麼什麼緊張啦，天氣啦，太陽啦，老師啦之類的做藉口實在是很愚蠢，甚至都不屑去猜這些平淡的話是包含著嘲諷、嫉妒、羨慕抑或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就像我總不能沉浸在那段高燒中。”誒，原來你中考的時候正在發燒啊，怎么沒聽你提起？“那人一臉紅暈。我說老子發燒你紅什麼臉。

要不是爾等總在說“我好緊張，考得不好”我也不會拉出這么一件事出來擺明爾等的藉口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是的，發燒，40度，昏沉。如此。

寫到這裡也無比平靜，但有些事情是會牽一髮而動全身的。

你們在大談闊論得了一等獎被老師怎么誇讚怎么賞識的時候，我呆在一旁默默無語。

你們在八卦放縱驕傲自負的時候，我亦是呆在一旁默默無語。

你們吃喝玩樂無所事事的時候，我還是呆在一旁默默無語。

那么現在我又何必裝出一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激動樣。我一直都沉默不語，包括我也是一等獎，被老師表揚，我也好吃喝玩樂，隨時準備放縱。但沉默不是沉沒。

我在積蓄力量，等著一觸即發。

一觸即發的時候，你們為何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有什麼不可置信的，我不說話並不代表我的卑微，而是用說的時間去乾我所堅持的事。而已，沒有什麼秘訣。即使暫時被忽略，暫時誒小看也無所謂。

因為偉大的風景默默無語。

我這樣絮絮叨叨怕聽的人不明白，寫一句再劃掉，再寫上一句。

其實我只是想說一鳴驚人的人，必定在不鳴則已的時候不斷積蓄力量；動如脫兔的人，一定在他靜如處子的時候細細觀察；一夜成名的人除了運氣好之外，還有千百個夜晚暗暗演練的一夕之前。

你們明白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