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

突然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想做。只想靜靜地躺著。什麼也不想。腦里一片空白。

昨晚，她離開了。我最愛的姐姐要離我而去。她說她要去打工。在另一個陌生的城市。明年這個時候她才回來。

我不想她走。可是我只能靜靜地看著我姐離開的背影。無語。我發現一向任性的我在此刻竟也找不到理由阻止姐的離去。因為姐說這是她的責任。

她走的前一晚，我和她一起睡。那一晚我們什麼也沒有說。她只輕聲地說：“睡吧！”接著我就熄燈了。在黑暗中摸索，躺回了床上。也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氣。我說：“好香。”她笑。轉身，入睡。

姐是個很膽小的人。記得有一次，我跑到我大哥家裡。晚上了，正在睡得迷迷糊糊間，我聽見姐的聲音。她不在家，怎么來這？沒待我弄明白，大哥含笑的聲音傳來：“大妹，你還是這么怕黑嗎？”我聽見了姐姐尷尬的笑聲。

可這么膽小的姐姐現在要一個人離開了。她的臉上有著那么一抹堅毅。

她離開的時候，我對她揮手。說：“一路順風！”她點頭。漠然。

前次她回來的時候，我正在陽台。見到她很高興。於是大聲地喊：姐

可是她只望了我一眼，沒有笑，也沒有說話，就進屋了。

她的工作很辛苦，雖然她沒有說，但是她的逐漸消瘦讓人忍著不問。怕她會傷心，而且，她也會報喜不報憂。可是原諒我的不理解。有一次我竟問她：“姐，那裡很好玩吧？”

半響，她才抬起頭來，微笑著：“那裡沒什麼。”

我再也沒問過類似的話。

她又離開了。我捂著被子，聞到一陣香氣。

那是姐姐的香氣。

我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