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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歸

嘰嘰喳喳,喜鵲聲吵鬧著似曾相識的朝霞,鋪天蓋地熠熠奪目,天邊無意地掠過三道極光,匿跡在幅員遼闊的亞洲東方。

自從木房前的細水垂流的那刻起,陽光十足的笑容堆滿了歲月留痕的臉頰――她擁有了三個頑皮可愛的孩子(香港,台灣,澳門)。自從找尋了思想的他們,她便總是給懵懂的他們描繪,述說著那五彩繽紛的世界,但她卻未曾離開故土半步。

鳥於香,白皚皚,春秋復始,在沒有浪花的土地上嬉戲時間,終於長成了期望已久的大人,而母親卻帶上了幾許泛白的銀絲,可他們卻未曾留心――她請它們藏進了波瀾不驚的心底。長大的他們,更長大他們對母親說侃的美麗的憧憬。心細的母親品嘗到了他們膨脹的渴望,然後滿懷期望,坦然對他們說:“長大了!去吧!去闖一闖,精彩的世界屬於你們。”心底一筐筐的心酸卻沒有泛舟湖上。

送走了心底至愛,卻無端地扯來了無限的思念與牽掛,然而只有那形似迎客松的古槐和那隨著黑夜同升的月牙懂她的心。

早已在心底刻下的夢想為他們插上了翱翔的翅膀。兩個兒子開始涉足為曾跳躍的土地,遊歷學習,小兒子(台灣)銜著自己的夢揚帆駛進了那綻放蔚藍的大海,堅信那是自己的天堂。希望滿載碎金的斜陽而歸。

時間銀鍍了母親那三千愁絲,佝僂了那堅強的背彎,拉長了對遙遠的思念。村口的槐樹無奈的消逝了它迷人的身材而向著藍天舒展身段,因為它已經不能再她焦急的背膀上點綴陽光。路旁的佛塔記下了她來來去去急急緩緩深深淺淺的腳印,她把思念弄得滿樓都是。

盼啊盼!終於停駐了兩大兒子的腳步,卻燒紅了那雙炯炯有神渴望的眼彎,而小兒子仍就毫無影蹤。只有那與她同升的旭日和斑駁的月影交織。

信一匝又一匝,滿載了厚厚地思念,卻像掉入爛泥里的影子沒有漣漪。含著故鄉味道的紙香,一頓又一頓地吞噬著他那滿盛思岸歸還的心。淺淺的海灣阻斷了歸路,但卻沒有衰弱歸心,兩岸泥濘的沙灘上雕琢了踱來踱去的自由的舞步。

海市蜃樓中晃蕩模糊的影子呆滯了他的目光。母親在對岸的呼喊,呼喊那歸來的牽掛,但她卻不知道在對岸條的他,望不穿那高漲的簾,母親在蔚藍上鋪滿櫸木板,搭乘天橋,試圖擁抱那日夜想念的寶貝,然而卻只能看著翻卷的海浪席捲天橋而無能為力,卻不知道兒子企圖遨明月的小舟不能抹平那淺淺的旋渦。母親只能:我盼兒期未有期,只等明月團圓時,兒子嘆曰:我在這頭,母親在愛那頭。母親憔悴了容顏,兒子加成了思念。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成為我們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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