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4月5日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生活的空間是自己與生俱來的。
4月5日之後.我才知道這一切並不屬於我。
四爺爺開車接我去墳塋的路上,一句話也沒說,這是我能回憶的事情中,他最嚴肅的一次.下車的時候,有些陰天,有風從我的髮際吹過.有些潮意.是因為清明吧!
母親一直不肯告訴我,她說有些事是不用說的,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眼睛.我也沒有再問,因為母親羸弱的身體經不起我的詢問。
對著那快墓碑的時候,開始有些感觸,因為立碑的孫子輩中竟然有我的名字。
再紙錢被點起的那個瞬間,有種想哭的念頭.不應該有這樣的衝動啊!再父親還對爺爺記憶模糊的時候,爺爺便去世了.奶奶改嫁了,而我不曾見過我那年輕的爺爺.為什麼會在紙錢燃起的那一剎那,有眼淚的溫度堆積在眼角.那是一種怎樣的情節呢?
十八年,十八年啊!意味著什麼?從一個少不經事的少年到一個即將成年的男人.隱忍的是十八年的身世,母親一直都不敢告訴我,說我還太小,不應該承受那么多.從國小,我的繼祖父去世開始到現在,我的神經極度的脆弱,她怕!她怕啊!但現在她怕的是自己,她怕這是她過的最後一個清明了。
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童年發生,接二連三.留下的只有陰影!
晚上,一個人喝的爛醉,這是我第一次喝酒,一直喝到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再馬桶里的水沖走吐出的東西以後,我開始哭了,哭的很小心。
就像我在未曾蒙面的爺爺墳前暗自宣誓的那樣,我,獨孤竹.一定要成為最好的作家.為這個不曾出人頭地的家族稱起一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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