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如歌
大漠有它獨特的美。漫天黃沙,卻憑添了它悲涼的美;邈遠的駝鈴,卻顯出了它的大氣。
大漠像一首歌,那是只有陝北的漢子們才能唱響的歌。江南小鎮走出的人是嬌弱的,他們的肩難以承起這份悲涼;東北的漢子也有豪情,但他們難以體會大漠背後的歷史。大漠如歌,那是一支悲涼,粗獷的歌。
大漠,它的歷史不是幾個無病呻吟的辭客文人能譜出的,訴其景易,道其神難。高適的“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哪裡是繪景,分明是訴一腔忠貞臣子心;李隆基那“流膏潤沙漠,濺血染鋒芒。”道的是一代天子克敵衛國護民的一片豪情……大漠那壯闊的土地下包含了太多的歷史,太多的歷史又為大漠再添重重的內涵,怎能三言兩語道明。
大漠也是有生命的。
大漠雖然有漫捲黃沙,正午驕陽,午夜嚴寒,雖有乾渴,又有風暴,但這片土地並不是寸草不生,走獸全無的,你可以看見沙漠中高大,油綠的仙人掌,你可以看到千年不死,死後千年不倒的胡楊,你可以看見月下低嚎的野狼,你可以看見天空中翱翔的雄鷹,還有成群的駱駝……它們是這片土地上的精靈,是大漠的靈魂,更是大漠之歌的主體。
李後主的性情似江南水鄉,柔弱多情;魏徵得人品如華北平原,直率坦誠;陶淵明的品性像桃花源,不食人間煙火。但別忘記,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他們的人生恰似大漠,三分粗獷,三分博大,三分蒼涼,一分無奈。像南征北戰保家衛國,卻被一道金令昭回的岳飛;像病中無望見宋軍收復中原的陸游;眼看大業將就,卻遇四面楚歌的年輕項羽……沙漠那渾厚,悲涼的歌也是他們的人生之歌。
沙漠雖少綠意,但不單調;
沙漠雖有蒼涼,但更多壯闊;
沙漠般的人生有無奈,但不乏偉岸;
沙漠之歌有悲涼的插曲,但更多的是豪邁的主旋律。
沙漠之歌,那是一曲經得起欣賞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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