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
國小時代經常去的,處在半山腰的老舊教堂,在經過很多年再一次去看的時候,已經變得破敗.蒿草從外面的平地蔓延進來,它們長得有半個人高,小時候的我走進去也許只能看見牧師專用的宣誓講台,與講台上方臉色很蒼白的天使Alice的塑像.傾斜的天花板有大片的陽光傾斜地灑落進來,伴隨著很多溫暖的風,壓低了大叢的蒿草叢。
存留在十年前的回憶里的白色十字架,此刻正安靜地平躺在蒿草叢中,像是從靠天的屋頂一下子摔落下來,埋藏進蒿草叢的深色世界。
走到十字架旁抬頭看見了教堂外淡藍色的天空,風與陽光從屋頂巨大的缺口傾瀉下來,像是從灰色的天幕上抖落的豆大雨滴,溫暖並且有節奏地拍擊在臉上。
像十年前一般----陽光還是那么美好。
十年前的回憶有無數個定格的畫面。
<;F>;某一段很長的時間里,因為挨了罵,細小的心靈便也裝滿了憤恨.於是也很正常的想到讓人安靜的教堂與教堂里總是眯著眼笑得很慈祥的老牧師.而童年時代被冠名以“世界上最和藹的人“、“世界上最讓人暖心的人“與“世界上最最好的人“的,都是成天待在教堂里,穿著很樸素的牧師。
生氣的那個黃昏,坐在宣誓講台上,抬頭180度看上方的天使塑像.這個角度可以看見的只有淺藍色的傾斜天花板與天使Alice的高高的突出來的好看鼻子。
那時候的教堂有成排的整齊長椅與畫著聖母像的木製窗戶,傍晚的光線總會從那裡溢進來,在長椅上灑了一片,將每排長椅都拉出長長的影子,而後隨著時間的流逝又將它們重疊在一起。
暖黃色的餘輝在老牧師蒼老的臉上晃動,包括在他的眼睛裡投下了一圈暖黃色的光,然後又悄然遛走。
我抬頭透過老牧師模糊的身影看見教堂外很遙遠處的金色平原,那裡有很多從煙囪里冒出來的白煙,它們直直地穿過光線下的各種粉塵,而後更加清晰地靠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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