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漫談
陰氣沉霾,萬物聊賴。一個大清早的起來就被打擾著筋疲力盡了,思想一下,猶似兩軍未戰,先斬先鋒。與前日相較,那樹的花枯了不少,甚至有些已零零落落地往下掉。我有些兒地感到惋惜,卻也不能去阻隔自然的運作。
這裡不再有花盛草穠,凝析這一切,我不覺有了“湘江水逝楚雲飛”的感覺。儘管綠樹成蔭,百鳥爭鳴,但空洞的是是非非,怎么能夠掩蓋住蕭條與殘敗呢!我繼而地深入,順著階梯一會兒往下,一會兒走上。於遠看來,酷似一隻嬉戲中的白鷺,一個振翅,出地幾尺,一個落翅,又輕接田埂。
“質是事物成為自身並區別於其他事物的內在規定性”,忽然,我起來了這句富有哲理的話來,不免間為自己才走幾里路就累了而找到了一個安慰的理由——大抵是正常的,都是這樣的,如果你是人的話。
我坐下了,半抬著頭,順著蒼松的脈絡,往上瞅了瞅。一個小圈兒,在陰霾的天空下,頓有藩籬圍牆之感。人嚮往走出去,然而果真一日出去了,又回憶裡面的生活。故此,我常言道,人就是一種反其道而行之的動物。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私情太重,道德太低,追求太多。
詞不達意,也需一個界限。作為隨筆,我不想將之抹黑,然而與人強顏說美文之類的。可現實就是這樣,且不說怎么去逢迎所謂的美文,單看人心是怎么被自己或別人昧的。
我忽然想起日前萬物爭春的場景,又憶起今朝綠葉獨眠的場景。而其後,卻依舊是文人雅士高濤大論,春之美,美於此間等。諸如此類,比比皆是。我拗不過自己的情緒,不住地思想,花沒了,美也淡了,怎么能夠還這么地稱頌春意盎然呢?殘垣敗壁終究是殘垣敗壁,如何能夠將其譬喻成琉璃磚瓦,金碧輝煌呢!沒有花的春天,就好比沒有龍的天下。敢問群龍無首,不就亂紛紛嗎?
新聞中,我偶然看見一個名作家。他在自述中說自己的美文很少,但在媒體報刊見之作品不鮮。我不禁啞然失笑。一個成熟的作家,他也不可能每篇作品都是妙不可言的。如果那些媒體刊物為了借其名揚己名的話,這是給其一個巴掌,順便推之入火海的。他,一個名作家,卻因為登上不該登的文章,試問讀者見了後如何反應,去質疑,還是去怒罵。東家歇斯底里的,西家橫眉豎目的,然後炒作的炒作,數鈔票的數鈔票。原來,陰暗的天空下,一個枝椏繚繞的世界裡,就是這么的市場與經濟喲。
我不免哂笑幾許,走出這個林,走進另一個店。驀然回首,我對自己的心說:“千萬不要再去眷戀以前的了,也不要去踩他人的肩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