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揮別

一

記得高一細雨綿綿的時候，心裡總是很難受。而現在外面的雨也總是稀里嘩啦地下，看著雨我沒有感覺。於是開始懷念高一的雨季。

二

高一時，雨絲總愛默默地刺進迷茫的夜色中，被也托起化作水霧。而那時小C會哭，時間長了便也就演變陳每次小C哭便會下雨。我每次心情欠佳的時候都在下雨，最後演變為每次下雨心情就不好。

小C，我的sister，高一時坐在我前桌，時常欺負我或是被我欺負。就在前天她在她們班門口，拿出四條超級難做的政治題讓我做，結果我“滿盤皆輸”，自信心大受砍殺。昨天她又拿出村上春樹的《海邊的卡夫卡》引誘我，原本昨天準備一心一意地看“輕徉”的《榭寄生》的，結果在看《榭寄生》是變“身在曹營，心在漢”，不自覺地拿起《海邊的卡夫卡》，最後揀成周伯通的左右互搏術，我是左《榭寄生》右《海邊的卡夫卡》，結果在夜晚3：00仍沒看完，最後不了了之。今天早上在化學課上咖啡失效，呼呼大睡起來，雖然這是我這個文科生心理上的鬆懈，但我認為這與化學老師的催眠曲也是有一定聯繫的，或許是我聽課聽陶醉了吧！

三

以前的雨天，我喜歡一個人靜靜地站在走廊上看雨，喝純淨水，不想任何事，那時候會有空空的感覺，仿佛心就是空的。

有一種菜，叫“無心菜”，丞相比干問那個賣“無心菜”的婦人，“菜可以無心，人可以無心嗎？”那人回答：“那怎么行呢？人沒有心是一定會死的。”之後比干就死了。此時我輕輕顫動了一下，然後變冷，讓我知道它的存在。

阿杜的《天黑》里有一句歌詞“心被掏空的感覺”。我的心呢？

四

我一個人拿著純淨水，望遠處的夕陽和紅霞，等待天黑。有人問我為么這么喜歡喝水。我說我喝的是純淨水，它可以純淨我的靈魂。後來，那個人也喜歡上了喝純淨水，而且跟我一起等天黑，那個人就是小D。

看過梁朝偉的那部電影《有情飲水飽》，被人問我：“你喝水會飽嗎？怎么總是喝？”我說：“不會。”他說為什麼，我說我沒有感情，那人便開始沉默，那人是“楓葉”。

五

高一，很輕鬆，這是真的。高三的學長們投過來一串眼神，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這串眼神然我嗅到一陣死亡的氣息，就是它漸漸壓抑著高一的清閒。突然覺得自己有犯罪感，於是想起那句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為早日實現祖國的四個現代化而奮鬥”。

六

雨點輕輕朦朧著校園，似乎成了一層屏障，掩住了我的耳朵，使它聽不到世間的任何吵雜。

雨飛到欄桿上弄濕了欄桿光澤的金屬表面，我用手輕輕抹下，水順著手滴在地上擊起的水花，感受到瞬間的美。

七

曾經有一個女孩，她問我知不知道世間哪兩種花不用依靠綠葉卻又最短暫最美麗。我不知道。然後她嘆了口氣走了。

現在終於明白，原來是水花和火花，不過一切都晚了。我沒有告訴她我已經知道答案，因為我害怕她會告訴我其他男孩已經告訴了她答案了。而她也不會再問我問題了，因為我總愛沉默，因為我害怕。

水、火無情，然而竟也有如此美麗的一面。突然想起《英雄》和冷麵的劍客，有一種冷的感覺。如果我生活在古代，也許會成為一名劍客，冷血、無情。

八

又一場大雨下來，我依然站在走廊上，只是身邊不會再有人哭泣。不過另一個人也在看雨，我和他的表情差不多，不過區別很大，一是我心情沒他那么糟糕，再則，我是站在走廊里，而他卻立於雨中。他是小G以前的男朋友小Q。自從他和小G分手後，我便覺得他內心跟我一樣寂寞。然而他的寂寞可以醫好，而我的，或許不會被醫好的，就像植物人和死人一樣。

雨，沒有絲絲柔情。

九

離別，小B說他要走了，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大概是沒有方向的，因為那是流浪。

我靜靜地呆在他身邊，沉默，只給他一個死一般的寂靜。

去吧！去了就不要再回來，離開這是非之地，去尋找屬於你自己的曙光。

十

揀起滴在心中的那顆冰粒，也許那是千百年前落下的一滴熱淚，是冰冷的心凍住了它。抬起頭凝視著停滯在那兒千百年的孤星，我奮力擲出冰粒，冰粒撞到孤星，孤星慢慢落下，躺在地上顫抖。我走過去看著孤星，孤星盯著我滴下一顆淚，這顆淚落在我心上凝結了起來。我覺得眼睛似乎溢出了液體，於是兩顆淚珠合為一體。

孤星看著我，我看著孤星，或許我們都是一樣。

十一

我冰冷地盯著夕陽遺棄下的最後一絲餘輝，心中淒淒涼涼地思緒著那唯一的傷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