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我和我們的母親

今天是母親節!

這是朋友提醒我才想起來的,心裡忽的很愧疚,這么多年了,還從未想過在母親節這一天為那個生我養我的人做點什麼,這是怎樣的不肖和悲哀啊!好在,現在握起了筆,因為母親曾對我說,她先前希望我哥能為她寫篇東西,而後她又寄希望於我。於是,我願藉此文作為獻給母親的節日禮物吧!

但要我怎么寫她呢?她或許太普通,太大眾化,太不值得一寫。她有著成年家庭婦女幾乎所有的共同之處沒每天早早的上街買菜,和小販就白菜到底多少錢一斤,雞蛋究竟幾角錢一個大砍特砍,非得僵持幾個回合才一最低的價格買到最需要的東西不可。有人把砍價說成是一個人吝嗇的標誌,但我卻不以為然,反而覺得這是一種節儉,同時,也應該是一種崇高的境地。如果說節儉是女人的天性,那我倒覺得這是她的天賦了。不過我總不願意和她一起去買東西,像朱自清一樣,在看著她和別人討價還價的時候也曾笑過她的迂腐,但沒有她在我身邊,自己買東西多半是要吃虧的。因為說穿了我就是放不下架子,覺得和別人砍價有失身份,沒有母親那顆平凡而又平淡的心。也許她從來都沒想過這么大聲的和別人爭來吵去會給旁人一種怎樣的感覺,她想的只是怎樣利用好每一分錢,想的只是生活最平凡和現實的一面。她沒有像我們那么天真和浪漫的看待這個社會,於是她以正面朝向生活,而這,也是她給我上的第一堂課。

買完菜以後回了家,她就開始做家務了。她好像總有做不完的事,每天都得花上幾個小時的時間在這上面。其實有時我覺得家裡已經夠乾淨了,可她還要掃掃拖拖,閒不住的。街坊鄰居來家裡玩的時候總夸母親勤勞,會做事,吧無力弄得乾乾淨淨的,而我有時就想,母親這么頻繁的打掃是不是只是為了博得旁人的稱讚?現在卻大抵明白了。她愛乾淨,愛勞動,喜歡用自己的雙手創造一個美麗而整潔的居家環境,而這為的只是給我一個良好的學習條件,至於其他的,自當別論。可能於她而言,我的一句稱讚勝過別人的千呼萬喚吧。

到了中午,她就照例開始做飯了。不過那時我總說她做的菜沒有外面炒得好吃,她就像孩子一樣生氣的說,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別人想都想不到的。我不喜歡吃生薑和芹菜,而我想這與她時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因為有一次她做的菜中有芹菜,我硬是氣的一口飯也沒吃,她也真的生氣了,數落我,還哭了一場,但從此以後,她做的菜里就再也沒這些東西了,即便有,也是單獨的一盤。後來我知道,其實母親是喜歡吃芹菜的。

吃過中飯後,我去上學,她也去“上學”,和“同學”相互切磋。不過,我倒覺得她應該去當“教授”,傳授後生晚輩自己的打麻將經驗是不成問題的。但她從未教過我,有時甚至怕我見到她和別人打牌,便早早的喊“休戰”,提前回家等我。其實我小時候總喜歡看她打麻將,總拿個凳子坐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看她如何通吃三方,廝殺一片,可惜自己卻未學得其精髓,只好作罷於打牌麻將之流。不過母親打完牌後卻與別人不同。不像有些母親,贏了錢還好,輸了錢回家看到孩子在彈珠子沒做作業就把全身的氣撒在他身上,甚至大打出手,以致許多的孩子到現在都極度憎惡自己的母親打牌。她倒有點像范仲淹寫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樣,即便輸了,她也總是笑呵呵的跟我說話,其他的隻字未提。

到了晚上,母親就喜歡躺在床上看電視,都是些什麼科技農業之類的節目。起初我不明白對於只有高中學歷的她不像別人看那些肥皂泡泡,看這些做什麼?後來我才知道,母親是有打算的。老家的幾許變革牽動了這個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女人的心,她想藉此像那些成功的女性一樣創造自己的一番事業。也許在母親年少的時候,也曾像我們一樣有著五彩斑斕的夢想,也曾許下許多的豪言壯句,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和生活的磨礪,她為了這個家而放棄了自己的夢想。而當一縷希望之光照到她的身上時,在她內心深處又會燃氣怎樣的熊熊之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母親超越了那些同年齡段的人,已然獲得了一種成功。

有人說父親是山,母親是水,我總以為不確切。母親,不單單只是水,更應該是山!山山水水一直保護和養育著我們。小時候的我在看了太多的不孝子的故事,便說自己不想長大,以為長大了人就會變,變得自私自利,忘了“烏鳥私情,願乞終養”,忘了黑鴉尚且反哺,人,這種所謂的高級動物,難道連鳥獸的不如?現在我覺得,只要常懷感恩之心生活著,就不會忘了那生我養我的人,那在自己做了錯事被打後又竭盡討好自己的人,那在自己生了病便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緊張和不安的人,那在自己考試得利或失利都一如既往甚至會更加的支持自己的人,那無論在多遠處,心裡總牽掛著自己的人!這個人的名字,是人類最偉大的兩個字:母親!是人類最親切的兩個字:媽媽!

如今母親已經是不惑之年,好在她還健康,我想這大概是老天對我家最大的眷顧。母親用自己的節儉、勤勞支撐著這個家,也用自己的愛一直守護著這個家。她說她會一直這么下去,我想,我也會陪伴著她走下去並永遠走下去!

謹以此文獻給我的母親,也獻給那千千萬萬的母親。在這個屬於你們的節日裡,我衷心祝願你們永遠健康、美麗、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