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昨天好不容易放假，於是午後媽媽帶我和弟弟去華林為我買裙子。回想起這些細節，不免有些心痛。

路上先去了沃爾瑪，媽媽在那裡買了好多鱈魚，因為我愛吃。今天午飯的麻辣鱈魚，媽媽只吃了很少。她不喜歡吃辣的東西，但為了我仍把菜做成了麻辣的口味。我把餘下的鱈魚全部消滅乾淨並誇獎媽媽的手藝時，媽媽高興地笑了。剎那間我覺得自己真是個自私的孩子。

話說回來。我們四處走了一下午，但沒有買到喜歡的裙子。中意的倒是有一件，但卻沒有合適我的號碼。六點多的時候我和弟弟坐在麥當勞里吃漢堡的時候，媽媽坐在對面喝可樂，疲憊在她的臉上遊走。媽媽沒在麥當勞吃飯。她不喜歡。她思忖了一會兒，對我說，沒關係，你沒有時間的話，我自己再來看看，要是碰到好看的裙子的話，再打的領你來買，順便還能再給你買點鱈魚。我只輕輕嗯了一聲，一直低著頭喝奶昔，不敢抬頭。害怕看見媽媽因我而疲憊的樣子，害怕媽媽看見我的淚水。

媽媽為我付出得實在太多了，為了我她默默地忍受著一切，甚至放棄了她的幸福。而我有時還會不高興地朝她大聲抱怨。我學習時她推開門看我，我會嫌她煩；我出門時她問我外面很冷有沒有穿毛衣，我會嫌她煩；我看散文時她告訴我趕快學習不要看閒書，我會嫌她煩……這么多時候我都會對她說你什麼都不懂，不要來管我，會不高興地大聲抱怨。媽媽也有不對的時候，也有指責得過火的時候，但這些時候畢竟很少，畢竟只是她所言所行的十幾萬分之一而已，我卻為什麼偏偏只講這么小的機率中所包含的事耿耿於懷，不停地抱怨？太過自私、討厭的我只看到了媽媽不好的地方，而忽視了那些深及潭水密如蛛網的愛。

而當我像要向她道歉、求得她的原諒的時候，我又突然想起，媽媽一心一意地愛著我，從沒有嫌怨，沒有覺得餓喔哪裡對不起她。這些無條件的原諒讓我加倍的愧疚和自責。我有什麼資格那樣抱怨？媽媽都是為我好。

寫到這裡我瞥見今天的日期，突然想起今天就是母親節啊。我卻什麼都沒有為母親做。夜裡一點睡不著，點了燈看《美文》，一直到早晨媽媽給我把早餐放在桌子上。這么漫長的時間裡我都沒有想起來今天是母親節。我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孩子啊。媽媽說她什麼都不要，這回期中考試我從上回的慘敗中走出來，重又進入了我的圈子她已經很高興了。34名，並不怎么樣的成績，何況數學由於考試時的浮躁心情做錯了三道那么簡單的題，只考了84分。可是媽媽仍然很高興。她是那么容易滿足，讓我心酸。

媽媽，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