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獨角戲

秀，這是一個落寂的秀，一個深邃的秀，一個直視靈魂的秀，屬於我一個人的秀……

——題記

“嗨，你好嗎？”

“我很好。你呢？”

“我也是！”

我與鏡子裡那個有點倔強的人對話。累了，看看窗外，天很藍，可仿佛總是那么藍，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太完美了就不完美了，不完美有時卻會完美。

“有時候，眼睜睜地看著床頭的鐘不斷變化著，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那些歡樂中夾雜悲傷的日子一秒前還是那樣厭惡它，一秒後卻又會無可救藥地愛上它。我總是這樣奇怪，有一句話不是說了嗎，失去才會珍惜。我成了它的奴隸，一個只會悲哀地活在回憶中的奴隸！是的，我喜歡穿梭在自己的回憶中，不知疲憊。或許我是一個安逸的人，因為記憶沒有威脅，我熟知它的過程，甚至結局。我羨慕又憎恨記憶里的那個主角。”

“我了解，但回憶不是過錯，而錯在你過於沉迷於你的記憶，你活在了你的過去，你太懦弱，不敢面對現在與未來。可是如果你一味停留，記憶也會停滯。沒有新的記憶，你也會厭倦吧！”

“是啊，我是一個極端矛盾的人，鍾情於回味，卻不喜歡上演。”

“可若要回味，又得必須上演。你上演得膽戰心驚，卻又欣喜無比。你會想，明天的我會羨慕死此刻的我吧！你太在意自己的想法，你的想法使你畫地為牢。你被捆綁，你被束縛，上演得不精彩，你又會想，明天的我會厭惡死此刻的我吧！”

“對極了！你太偉大了！”

“我偉大？不，一點不。我之所以如此洞察你的心，是因為我也是如此。我總覺得時間是我的敵人，我同它鬥爭，拚命壓榨點娛樂時間。我也不會放過我的學習時間，我用我的利刃在它堅韌的外壁上戳幾個眼，放幾縷新鮮的空氣……”

“我覺得此刻的你眉宇間凝結的一道痕，如一眼，裡面藏滿了憂怨與憤懣。對了，上次的旅遊，你覺得怎么樣？”

“旅遊這樣的集體活動，是人與人的靈魂之間的摩擦。巨大的聲響，不屑的眼神，傲慢的語氣，讓我逐漸模糊的意識猛然清晰。我很是不滿，卻又不得不驚嘆那個軀體的才華。其實那個驚嘆里卻更多地摻和著懷疑，以至於後來懷疑占了全部。我蔑視的眼神悄悄潛伏在心底，給那個唾沫橫飛的對象一個若有若無的打擊。我與另一個原本讓我厭惡的靈魂摩合著，卻發現了一些不可思議的閃光點。我被自己擊敗了，我把自己給否定了。原本的陰暗不知何時已陽光萬丈，嬉鬧的聲響往來於廳堂，有一點點的浮躁，塵土在陽光下微微顫慄。我留給身後一個微笑，一路走一路抹去自己的痕跡。”

“是的，集體活動時，我有時也愛坐在一旁悄悄觀察那些明爭暗鬥，就像運動會時，我站在高高的看台上，俯視操場上那些活躍的身影，很是開懷。旁人問我為何，我笑道，這種感覺像是上帝觀看芸芸眾生不成熟的技藝。”

“時間，旅遊，窺一斑可見全豹。你我思想相似，交談甚歡，無奈不可久留，余言改日再敘。”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我起身，攤開厚厚的書本，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