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十六歲

十六歲的下午,陽光不大卻很溫暖的下午,我坐在花壇邊,手裡拿著一個黃澄澄的橘子,小腿一晃一晃地盪著,感覺有點飄飄然.金色的陽光斜斜地穿過頭髮,暖洋洋的金色流過全身,此時,恐怕只有腳邊這隻趴在草野下的蝸牛和我一樣,有這份閒心來享受著如水的陽光.

冬天果然到了,聽老嗎說,當她抱我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路邊的水果攤上堆滿了黃澄澄的橘子---冬天到了.

著這居然是16年前的一幕.

16年......16歲了,這又能怎樣呢?我低頭問那隻閒散的蝸牛,日子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同吧!它沒搭理我,依舊懶懶地趴著,連觸角也沒有抬一下.

日子的確也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更多了一些麻煩.

就在那天清晨,我騎車撞倒了一位中年婦女,氣勢洶洶的她一頓訓斥後,還不解氣,對著眾人的求情,仍然不依不撓地說:小孩子又怎么了?撞到了我就一定要負責!”

負責!”我一驚,掂量著,覺得這個字很重,當它不是從老師口中,或爸爸媽媽口中說出來時,感覺是那么陌生,一時忘了該怎么做.此時,我真希望有人來告訴我應該怎么做.

16歲了,應該也有點不同吧!

“媽,這次生日...送我點什麼吧!”我猶豫半天還是開口了.

“喔!”老媽略微有些吃驚,畢竟,我是很少提要求的,但她很爽快:“說吧,你要什麼,我送給你.”“...你看著辦吧.”我有點失望,覺得自己笨手笨腳地打開了一個鼓囊囊的包,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有時,我真的不懂,老媽應該最清楚我了,知道我愛吃黃澄澄的橘子,喜歡看小說,卻不知道我在想什麼.老媽畢竟不了解我.當冬天來的時候,她只會買一堆蘋果,堆在家裡,明知我不會吃,老爸也不會吃,卻寧願放著,等它們爛掉,扔了,在去買另一堆蘋果.老爸也一樣,只會拿電視上看的知識題到我面前現買現賣,一但我答不出來,就會借題發揮,教育我應該這樣而不應該那樣.為此,他沒少和我臉紅,卻不知我流著和他一樣的血---都是倔頭倔腦的血.可他不明白,老媽也不明白.

十六歲前幾個月,我剛從國中走出,想起國中老師的追後一堂課的話:“你們是這樣年輕,我羨慕你們.”她的目光從我們身上流過,溫暖而柔和,我迷迷糊糊地看見自己將擁有的無比幸福.

“如果這時,窗外有風,那我就有了飛的理由.”一本書中曾這樣說過,可惜人類天生沒有翅膀.有風的16歲,生活仍然得繼續,繼續每天清早騎著快車,頂著晨霧趕到學校,開始一天的學習生活,繼續每晚借著星光,趕回到家,讀書到深夜,然後昏昏欲睡.

我曾一再地認為時間只是讓我千篇一律地過著日子,但是,此刻,時間卻讓我年輕,讓我活潑,讓我思考,著何嘗不是一種默默的關注?

有時間為證,面對陽光,我應該是無畏的.

16歲的下午,我想了很多,感悟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