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雪

這不是在聆聽鼓點的和諧，也不是在彌望碧草青青。而是在這萬家燈火盡滅了的時刻站在窗前，憑著路燈光映出了防盜窗的側影，仿佛是置身於鐵籠之中一般。

聽著寂寥的雨點打在遮雨蓬上的滴瀝，汽車經過伴著水花驚落。對面樓道內憔悴的燈光襯起參差斑駁的花漏。孱弱的常青樹葉在搖拽中偶爾反射出幽黃的路燈光。行人幾乎是沒有了，或許是從眼皮底下撐著黑傘匆匆而過。

“自古逢秋悲寂寥”，那么冬日呢？“一層秋雨一層涼”，那么冬雨呢？不是春雨綿綿、夏雨煩悶、秋雨絲涼。是冰徹嗎？雪花的前奏？是孤愁嗎？安魂的夜曲？

許久之後，路上似乎只有那盞路燈孤獨的身影，連先前連連驚落的水聲，也愈漸稀少，夜低沉了。

但我始終沒有等到狂舞、寂靜、散落的精靈，也許我根本就不該奢望成為第一個看到天使羽衣的人。還要繼續等嗎？

“在雪還未落地前瞧見它時許願是很靈的。”

“可是明天，明天還要考試呢？”

我最終選擇了睡去。也許冰瑩的精靈會在我睡下時悄然而下，滑過優美的弧線，給大地披上一層銀裝。但也許明天會是更加沉寂的陰雲。有誰會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