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

去年的今夜我在哪裡？

突然有了這個追憶。近段時間，常常陷入這樣茫然的思緒之中，無來由的，在忙碌的腳步短暫的停歇中，靈魂不由自己，與軀體脫殼，游離在紅塵滾動的瑣碎中。問題沒有答案，更沒有旁白，只是空，隱約的一點影子，或者去年今夜同行的人，模糊的身影加上面目的不真切。不如，索性說不記得或者當作內心渴求的那種，美到極至成為妖的樣子，固然也是含沙射影的無妄。

那時間往前推移，或者可以尋一點舊日生活的蛛絲馬跡。轉而問，前年的今夜我在哪裡？

依然沒有答案！一切都忘記了嗎？一切不可以追憶？

誰說過：生活的軌跡一路風景，或記得淡忘，都是些雲淡風輕的事，原本不太靠譜，唯有心，一路感悟，然後轉變總不能修煉到寵辱不驚，也是慢慢的成熟到了從容。或許吧，要是名人說得，總可以算的上至理名言，只是可惜，從領悟這句話到現在已經很長時間了，也是記不得當初這話是思想的舶來品或者是自己的獨創。現在看來，竟然都已經不太重要。

不如，我心如江中孤山，江流日夜拍擊，我自磐跟不動，你又能奈我如何！

或，如是！一個人，總是有三六九等，有的人就是不願意去親近，原因種種，總是有一個理由厭惡他。狂、痴，都是該吐棄的，最不願意的還是他的無知加上無畏，那種神情，哎，不說也罷，總是在剛剛開始交往之前，抱著一顆寬容忍耐的心，到某天，自己再不能忍耐，甚至覺得再和他交往下去自己必然要到瘋狂的邊緣。才醒然，但是也是好久心有不甘，就如一頓勉強的飯菜後，杯盤狼藉中赫然躺著幾個蒼蠅。

好像是題外話了，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人，彼此的為人出世好與壞與對方有什麼關係？但是畢竟當個體生活在社會之中，必須融入，也必須有著各種各樣的接觸，逃避不了。只是也隨便說說而已，與己沒有好處，與他人，無關痛癢。

但是文字如人生一樣，無論開筆的如何不堪，或者中間的銜接不上，總是要結尾的。至於是否會華章經綸或者離題千里，不到結束誰也不知道。文字的不解只是罵一兩句，或者冷眼相向，但是人呢，真能蓋棺定論？表象的東西，文字里的不是自家誰能真的懂得？而人之一生，總也是漫長的，真和假、善和惡，能夠一概而論？

所以還是習慣於風花雪月的往事，如果可以，那林氏的梅妻鶴子，在疏影橫斜，暗香浮動的月夜，雖然更映襯了煢煢孑立的孤獨，終是沒有到不堪人世煩雜的痛苦。

也是，這樣想，前年的今夜應該有個絕世的女子相伴，是否紅袖伴讀或者衣袂飄飄決然而去。也許沒有吧，去年的今夜，我也寧願相信，你在身邊陪伴。在彤彤的燈影中，你的顰，你的笑，揪動我秋水無痕的心。

且都是過往了，也不管今生的腳步能不能到達終點，總是這樣停歇的機會不是太多。今夜，難得的坐下。窗外啾啾的秋蟲聲音，或是有一些淒涼，卻也是風輕雲淡，朦朦朧朧中，誰的身影從窗外走過，映過窗紙，都能看到低首眉彎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