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

起風了。

一個穿著紅色外套，外搭一條時髦牛仔褲的女孩呆坐在操場上，呆呆地望著天空，看飛鳥掠過的孤跡，聽空氣凝結的音符，她漆黑的眸子裡映著一片單調的白色。還有，無力的茫然。

那熟悉的表情，是我？

那傷心惆悵的我，在心情不好之時便會選擇一個無人的地方，默默地在哭。

我是個寂寞的女孩。

一片樹葉悄無聲息地飄落在地上。淚水在這個秋天蔓延開來，散發出一點一點寂寞的香氣，不必擔心啊，沒有人會在意，除了自己。

“哭過就選擇放掉吧。”我安慰自己說。

於是我放聲大哭，仰望傷心過後剩下的支離破碎，只是為了蒼老找理由。

時間背著大書包，我睡在書包里，昏昏沉沉的。

是誰帶走了迷亂煙花的年華，我們落慌而逃。

我坐在樹下嘆息，開始懷念朴樹的《那些花兒》。

我想如果時間肯慢一點，也許我會把自己打理得更好，但是時間行如流水，我們都只是岸上的一個看客。

四維說：時光仍下我轟轟烈烈地跑了，而我卻楞在那裡，措手不及。

因為這句話，我段章無義地喜歡上四維的書，從《幻城》到《夢裡花落知多少》，每本小說我都會看上幾遍，然後在書中哭泣，把黃昏哭成安靜，把人群哭成飛鳥，把時光哭成過往，把過往哭成回憶。

“你只是偶爾愛鬧鬧，其實你心裡很孤單。”純真的很了解我。

以前我總是習慣在以我為中心的國度里行走，而今天我是附著冷夢劃開那些破碎不全的傷痕。有人說，讀我的文字能感受到淡淡的憂傷，或者是自己太脆弱了，真的太悲觀了？

同桌，是個樂觀，一直給我鼓勵與自信的女孩。

我羨慕她那種樂觀主義精神，她每天都很陽光，似乎她從不曾苦惱過。

佛曰：“回頭是岸”。可我回頭後，卻是茫然的一片。

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

這是一種比時間更悠長的憂傷，在心裡占據了一切，永久。

一切，都安靜地睡去了，我夢見了自己。

女孩笨重地站起身來，其實她在想什麼呢？找一個答案？可問題是什麼？風輕撫著她的臉，輕輕地歌唱，用已經失傳的語言吟唱那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女孩笑了，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