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雲慘澹
你是這般纖柔,金人的鐵蹄踐踏自己的臣民,西夏的兵車已經突破你最後的防線。而你任由北而來的利斧自眉宇間劈過而無斷弦的嘶喊,你雙目中流淌的竟是一汪春水。岳飛的勇悍最終成為你的血淚,棄疾的吶喊、放翁的期盼,再度承受住一紙空談,無言的易安,竟也發出陣陣呼喚,而你卻故作隔岸觀火的智者,用玲瓏的靈魂去作化你千年的夢幻。
道德的封殺,將在水邊殘喘的你扼殺得血跡斑斑,華美的瓷器連同婉約的詞章化成你吟以自賞的傑作。你陶醉在水邊 * 千古泥土,習慣對流水抒發內心傷感,一條長江浩蕩,也盪不起你雄奇的心旌。豪邁的天趣,故作醉惺,一壺酒中,永遠是你逃避的目的,按劍欲發,永遠是人們心中得期望。而你卻用劍去夢魘一場醉的傳奇。
趙氏的風雲,已經敵不了那殘損得人心,那你又能怎樣用虛假的繁華去欺騙你的人民,那汪江水流蕩的浩瀚也只是為你視為像溪澗一樣的溫柔。
浩淼的水已經不再屬於你,而那怒號的戰士,你又是怎樣扼住他們呼吸的咽喉,鎖住他們的雙手?戰——好似成為你的瘟神,試問如果再有怒士,他們該何處請纓,系取天驕種?何處讓劍在西風中怒吼。
昨夜的花今朝早已散落,那紙上的繁華,卻依然眼花。散落不盡心中的卻已早早成為黃花。瀰漫在天下的到底是血腥還是酒香?到底是淚水還是甘霖。殘喘吧!你,軟弱的宋,用最後的一點生機,再去幻想你太平盛世的輝煌。
天山的凍雪,江南的水灣,曾經那一線相連的現在也只不過是濕潤的罷了,哀愁遍野,猶如那落葉滿天,你還會有什麼力量點燃他們心中的火焰,為你的一個“宋”字馬首是瞻。
曾經幾何,如今卻只剩這南樓令了:
國破人已故,隻身隨流水,烏篷上,半尾殘帆,帆飛怎敵愁相思?秋水處,淚滴流。
捲簾獨瞭望,愁思繞心頭,人已去,飛鳥哀長空,一晚殘月映寒江,流離淚,幾時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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