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香格里拉
遙啊遙,遙到外婆橋。國慶佳節,為了參加表妹的婚禮,回到了括別多年的故鄉,美麗的江南水鄉:紹興。坐在駛向故鄉的車裡,思緒早已穿越時光的遂道,回到兒時的歡樂時光。孩提時代,最開心的莫過於去外婆家了。每到逢年過節,寒暑假時,父母總是帶著我們乘車坐船回到那童話般的故鄉:紹興。
從小我就被父母那濃濃的鄉音所陶醉,每當談起故鄉風土人情時,他們總是眉飛色舞,自豪無比。朦朧中感覺故鄉是童話般的世界,腦海中的故鄉是一幅美麗動人畫卷,充滿著憧憬,充滿著好奇。兒時的記憶,兒時的夢,它是我記憶中揮之不去的樂園,亦是我心中永存的香格里拉。
“白玉長堤路,烏篷小畫船”,這是我故鄉獨有的勝景;“山 * 上行,如在鏡中游”,亦是我故鄉最真的寫照。寬廣的湖面一平如鏡,澄澈輕靈,是我故鄉的靈氣神韻。烏篷船裡頭戴氈帽的船家搖槳踩櫓,悠悠蕩蕩。小船慢慢的從白牆灰瓦民居深處悠悠蕩出,行駛在這青山綠水之中,眼前是座座石橋想連,蜿蜒的河道縱橫阡陌,櫓槳在水中有節奏的搖曳,泛起陣陣連漪,水天相連,直至水天極目之處。
水上的烏篷船、路邊的小涼亭、樸實的老船工、靜臥的黑鸕鶿,無處不成景,無景不如畫,時時刻刻演繹著水鄉“小橋、流水、人家”的詩情畫意。
故鄉水多、橋多、船多,酒多,西施故里美人多。坐在水中的船中,一邊聽船夫那老腔老調的地方小戲《連花落》,一邊欣賞那沿岸的田園風光,把手抻出艙外划水嬉鬧,忘呼所以,小船東倒西歪,起伏不定,而我們還是不停的拍水打鬧,水花飛濺,打濕了衣服。“要過橋哉,勿要鬧,要當心”船夫大喊一聲,我們會突然收劍,不知不覺已到橋洞,灣灣的石橋,承載著多少歲月的磨瀝。古樸大方,經歷千年風雨的浸濁,剝落的斑痕依舊,橋身蘿藤布滿,攀附於橋縫之上,造型獨特、造化自然、宛若姿態優雅的仙女下凡,歡迎我們:杭州來的小客人。在這圓弓橋上,有一牛童,頭戴小氈帽,坐在牛背上,手拿小竹鞭,趕著一群水牛過橋,構成了一幅橋、水、人、樹靜與動的巧妙組合畫,倒影在水中,相映相趣,給人以妙筆生揮的美感,至今回想,仍歷歷在目。
鄉下的夥伴們羨慕我們城裡來的小客人,和我差不多大不的夥伴我都得叫聲舅、叫聲姨、媽媽說這是我輩份小,沒辦法的,對我的照顧可真是沒的說了,看餐桌上沒暈菜,拿起小竹籮下水一趟,屋裡便飄出魚蝦香味,而我又偏是屬貓的,所以格外的感謝他們。
水鄉的人個個是游泳健將,連我那殘疾的小舅也不例外。划船是他們的拿物活,中、這不奧運冠軍孟關良就是我的老鄉。每當傍晚時分,男女老少們都下水洗澡,游泳,而我是屬稱馱的,小夥伴們總是弄來一條小船,讓我坐在上面,他們在水下摸來的魚蝦,螺絲、水菱、蓮兒等拿上來讓我保管。夏日的傍晚,河邊樹枝上知了的蟬叫聲,鳥鳴聲縈繞在耳邊,動聽極了,給周圍增添了無限樂趣,如此的紛圍使人陶醉,讓人留戀。
平原的山坡平坦無險,滿山的果樹碩果纍纍,小夥伴們帶著我上山偷桃,偷李,最多是的金桔,柿子。外公是個大公無私的守林人,每當被他發現,小夥伴們早已逃得無影無蹤,我總是唯一的俘虜,被外公罵得不敢出聲,他牽著我的手,拿著我們的勝利果實到小隊間去過稱後才能拿回家,那時我總想,外公真笨,又沒人看見,直接回家不就得了,死心眼。再說過了稱也不付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我不知道那要在公分扣的)
夕陽西下,月色當空,夜色籠罩著整個水鄉,繁星閃爍之時,疲倦的小夥伴們圍坐在一起,聽我講城裡的汽車、城裡的人、城裡的花布、城裡的街頭、城裡的學校。他們羨慕地,嚮往地聽我瞎說著、顯擺著。因為這裡太窮了、太苦了,小小的年紀已是乾農活的好把手,女孩子紡紗織布,男孩子上學去還得帶個小畚箕以便在回家的路上撿雞糞,放到隊里作公分。河是唯一的交通,船是唯一的交通工具。有時我們圍在外公身邊聽他講“海龍王、狐狸精、私訂終身後花園;落魄公子中狀元”等等的故事。數著星星,伴隨蛙叫聲,蟲鳴聲甜甜的進入夢鄉……
傍水的人家聽著櫓槳過日子;阡陌的水巷截著舟船渡歲月;烏逢小船搖來搖去;石橋石巷走過了水鄉的童年也走到了水鄉的今天;還有那悠悠的古纖道,在古老的運河中矗立,灣灣的沿河石板路上留下了縴夫沉重的足音,也留下了水鄉古老的文化。水是故鄉的魂,水是故鄉的韻,橋因水而得影,水借橋而通流,橋水相映,互為風情。這便是水鄉獨有的韻味而留人駐足……
事過遷境,一晃多年,由於工作的原故,多年不回故鄉,而故鄉常常是夢回縈繞在我心頭。今日到來,眼見故鄉發生的驚人的巨變,今非昔比,如今它已成了我國有名的輕紡城。傳統的主業“打錫泊”已被織布,印染業所替代。果林山丘夷為平地,替代的是隆隆的機器聲,讓人感到遺憾的是兒時玩耍的地方不見了,河水也沒那么乾淨了,空氣也不純了,低矮的毛草房也被洋房別墅所替代。山坡上雜草縱生,金黃的柿子掛滿了枝頭無人採摘。
兒時的伴侶如今個個都是腰纏萬貫了,盛情的款待,使我拘束難當,餐桌上的菜餚可以和滿漢全席嫓美。開門是車,開口是錢,銅臭替代了純樸,當年提著小藍跟在外婆身後蹦蹦跳跳的在地里摘棉花,摘蔬菜瓜果,而如今這棉花地成了表哥的小別墅。站在別墅前我思緒萬千,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我懷念外婆,懷念兒時的歡樂時光,我仿佛看到那開了口的白棉花在向我訴說著她們的不幸。站著,站著,我淚流滿面。變了,一切都變了,唯有那濃濃的鄉音未改,還給我留下一絲淺淺的欣慰。使我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經濟的發展要以犧牲環境為代價?以至於我後悔這次回鄉而破壞了我腦海中故鄉的美貌。
我幻著想留駐藍藍的天,我幻著想留駐清澈的水,我幻著想留駐童年的夢,我幻想著留駐兒時的天堂,她是我記憶中揮之不去的樂園,是我心中永遠的香格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