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前行
心路輾轉,無意於生活的蒼白,而生命卻一段段地遠去……
回首這一路走過的風雨路程,似乎並未在青春的大路上留下任何屬於自己的生命印跡,不禁油然而生幾許青春的苦惱。
青春的苦悶與無奈似乎只有自己可以去將它慢慢消解,沒有人能夠幫你,你不被理解,常常在寂靜的夜空下獨自感嘆生活的無助,世態的炎涼。同學、朋友、親人,甚至是父母,他們只相信眼見為實,他們只貪戀結果,迫切地希望現在就能預知你光輝的未來,可現實的未來,我們每個人都不曾把握。
不是所有的花都能結果,不是所有的樹都能成材,不是所有的土地都能長出玫瑰,也不是所有的路都有岔口……風輕輕地一吹,就把我從一個路口吹到另一個路口,生活中我們有時確實很脆弱,我們經常別無選擇,在他人大口的一張一合中就定了乾坤,缺失了對自身命運的掌控。一棵上了年紀的樹和一個失落已久的靈魂一樣,世界在他們的眼裡已經沒有什麼色彩了。那些喧鬧和紛繁已經不能引起他們的側目,在他們的眼中只剩下一些天空的顏色,很純淨但也太過蒼白,畢竟青春需要有色彩來妝扮。我的生命也許就是這些桀驁不馴的樹,恣意地生長,淡淡黃塵中,暖暖陽光里,像雲一樣飄著。
靈魂中似乎沒有人會記得你,作為一棵樹,是沒有必要記住這些的,可泥土記住了這一切,生活記下了這一切,我還是要真誠地感謝它們。一棵樹曾經承載過的一切,泥土都承載過,除非它死了,泥土也會是它最後的微笑,不是嗎?誰也不知道自己的一輩子有多長,誰也不知道樹最後會長成什麼樣子,也許最終都成不了材,也許最終也只剩下一片殘葉,一捧黃土,但年輪記住了,歲月刻下了,每個成長的瞬間,我們曾經有過的無奈和沉默。
遙想過往……
孩提時,為了吃到樹上的果子,總是未等到成熟就爬上樹的頂端,迫不及待地摘下青澀的果子,和著青澀的自己,一起品味淡淡的憂苦。想起童年時那些美好的小幸福,總會有些淡淡的感傷。曾經帶給我溫暖和覬覦的這些果樹現在早已經被砍掉了,燃燒後化作灰燼,飄往那可望而不可及的童話天堂……想起自己的一段青春歲月,曾經是那樣地無奈擱淺,炙熱的夢想一次次被殘忍地壓制下去,永遠地在心底埋葬,有時這樣想著:也許有一天生命也會像樹一樣消失。多年以後,我們是否還會像兒時那樣,吃到那些青澀的果子,懷想著那些純真的歲月,會獨自一點點地微笑,而時光背後的我們,如煙般地老去,轉眼撲蝶,那時留下的就真的只是看山的歲月。但我終究是不甘的,我時刻渴望著創造出人生中屬於自己的光環。
我們無法左右樹的生長,也無法知曉自己生命的長度,但我們至少可以不讓心靈荒蕪。寂寞的時候,坐於樹下,感覺樹跳躍地生長與生命的游離,感覺到樹的快樂與悲傷,感覺內心的平靜和起伏。“昔年移柳,依依漢南。今看搖落,悽愴江潭。樹猶如此,人何以堪。“從綠意盈盈到殘葉紛飛,一生的起落與浮沉,在一瞬間對照鮮明,樹的一生又何其不是人的一生?我們像樹一樣地生長,最終也會像樹一樣頹廢橫臥於地上。生命是一個漸行漸遠的過程。朝霞與落日,只是一轉身,一回眸。
樹下,寧靜無比。地,有時看起來比天空要大;心,卻比天空還要遠。人一生總想著讓自己生命力的勃發能趕上一棵樹生長的光景,並窮盡全力用一生去追趕,到頭來,能握住的,寥寥無幾。曾經滿手的陽光已逐日單薄,似乎只剩下輕微的一米。但那怕只有一米的陽光,就已經足夠填滿陰潮的心靈。我們在時光中漸漸讀懂了一棵樹,卻怎么也讀不懂自己,讀不懂人本身。人是一個矛盾而複雜的組合體,真正能走出自身的局限的人,卻最終難以走出自己的宿命。
我們只希望自己的生命能像水邊的陽光,泛著溫暖的漣漪;能像一棵蒼勁的松柏,擋住一些漸寒的風;能像夜色中的螢火,點亮自己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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