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

透明的液體滴落在我的手臂，濺起的水花折射七色光芒。我知道，那滴淚，是我的錯。

熟睡的面龐帶著天真的微笑，眼角那滴淚珠卻透出了她憂傷的內心。我抬起手，為她輕輕地拭去那透明的淚，低聲說了句：“對不起。”我站起身，默默地提起劍，無言地看著遙無盡頭的前方。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靈兒如霧靄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是不是真的是個混蛋，我永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愛的人離我而去，而我卻無法與命運抗爭。

黑暗的天空布滿閃爍的星辰，如水的月光撒滿大地。花美，月靜，苦卅男兒淚。凜冽的酒氣沖我口中噴出，我終於明白師父為什麼總是帶著酒壺。眾人皆言清醒好，唯我喜陶醉。

劍在手中飛舞，劃破沉寂卻斬不斷憂愁。亡人墓，月下魂，三千愁緒。

“逍遙哥哥。”靈兒，是靈兒的聲音。可是為什麼，那么憂傷的聲音會停留在你微笑的面龐。清澈的液體濺起的水花在我心中蕩漾出點點漣漪。淚？！我突然莫名地恐慌起來，手中的劍跌落在腳邊，“靈兒！”我有些失神地叫道。

“逍遙哥哥，靈兒要走了。”明亮的微笑在我視線里慢慢模糊。我急切地伸出手，卻抓不住任何東西，“不，不！”

“逍遙哥哥，靈兒答應你，靈兒一定會快快樂樂地活下去。所以你也要答應靈兒，你也要開開心心地活下去，這是我們的約定喔！”透明的微笑在月光中消散，“靈兒！”不甘的吼叫震下片片落葉。

“喂，臭蛋，你怎么這么懦弱？”我猛然回頭，掛在嘴角那條完美的弧線如此清晰。“月如？”

“月如！”我伸出的手卻穿透了月如的身體。

“臭蛋，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她微笑著，聲音里是迷茫的憂傷。“三個人一起吃到老，玩到老。還記得嗎？現在，你要代替我和靈兒好好地活下去，知道嗎，你身上有我們三個人的靈魂。”淚在眼角卻落不下來。她很努力很努力地微笑，淚落心頭，無言既傷。

月光逝無痕，揮不盡憂傷記憶。眼角久駐的淚在瞬間滑落。我抬頭看著掛在樹梢卻遙不可及的明月，心中翻滾如江。往事在決提的洪水在瞬間爆發，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爹。”純真的童聲在耳邊響起。我回頭，看見了思如那酷似靈兒的面龐。“爹，你怎么了？”我一把把她抱起來，微微一笑：“沒什麼。”

“爹，你是不是想起娘了？”

“怎么這么問？”

“因為你每一次說起娘你都會有和現在一樣的這種眼神。疑？爹，你哭了？”

“怎么會呢？思如，你幹嘛？”

“爹，你不是說過，高興的時候淚是甜的，難過的時候淚是苦的嗎。我想知道爹現在的淚是甜的還是苦的。”

我笑了，如釋重負的那種。“當然是甜的，因為爹很幸福。思如，我們回家吧。”

“恩。”

月光如水，淚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