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那層台階消失了么

“爸”，我已好久沒有當著面這樣叫您了。

“爸”，睡了嗎？我想和您說說話。

“爸”，抽完這支煙就別抽了，都咳嗽的這么厲害。

“爸”，能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再摸摸我的頭。

……

記得媽媽說：小時候，我經常坐在您的肩上，您牽著我們的狗，然後我們就沿著馬路散步。媽媽說老遠都能聽到我的笑聲。而現在呢，我們之間還剩下什麼，只被那層台階深深地阻隔著。您看著我我漸漸地長大，但您是否了解我內心矛盾的對話。您板著臉孔，用那種‘你永遠都長不大’的眼神看著我，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呵斥我。而我呢，叛逆的內心居然學會了逃避和頂嘴。爸，我們原來那種和諧和默契什麼時候不見了？

記得那次您給了我的一巴掌，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我說了很多讓您傷心的話。打了我之後，您沒再說話。爸，我知道您一定很痛――比我痛。那天晚上我沒有睡著，我想您也是。早晨起來，我看見菸灰缸里堆滿了菸頭，每一根都燒到了菸蒂。昨晚您一定抽了很多、很深。一拳狠狠地砸在胸上，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啊。爸，現在想想，那時我真的錯了。

記得您指著我的頭髮，說，不剪了就不要回家。

記得您看著我的耳洞，就差點叫了出來。

記得您看著我布滿紅叉的試卷，仿佛心都被揉碎了。

……

爸，您今天在家，但我們還是沒有說很多的話。簡單的午飯後，我看著電視，您就在沙發上睡著。我看著您熟睡的臉，著張臉才幾年沒有著樣認真地看過，似乎就老了很多，皺紋也都長到眼角了，還有嘴巴下面的胡嚓。我的心涼涼的，這些還不都是為 * 勞的嗎？

爸，我們和好如初好嗎？我再不會讓您生氣了；爸，我們握一握手好嗎？我不會再讓您傷心了。爸，現在我拿著鐵鏟，您拿著我的手，然後我們輕輕地把我們之間那層台階剷平好嗎？

爸，把您的電話號碼再告訴我一遍好嗎？上次您給我，我沒記，現在我要用心記下。然後，每天給您打一個電話。爸，今天我給您買了一件毛衣，雖然快到夏天了。但我還是買了，是您最喜歡的――雞心低領的，就放在我的背包里，回家了就給您好嗎？

爸，讓我們再進一點――我們隔的太遠了；我們做最好的朋友――像我們課本上說的。我們的感情我們重新營造，讓那層台階消失好么。

其實，我也想和爸爸好好握一握說；其實，我也想爸爸天天在家；其實，我在爸爸是很愛我的；其實，只是我們很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