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藝的小女孩

北風凜冽，我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忽然一陣敲鑼聲。循聲望去，看到兩個賣藝的：一個男的，高大健壯，40來歲，正在敲鑼；還有一個小女孩，10來歲，瘦小的身子裹著單薄的外衣，穿著一雙破布鞋露出了腳趾，手已凍裂，耳朵和臉蛋紫紅。又是一陣寒風，小女孩不禁縮了縮身子……

周圍聚了不少人，那男的開口道：“各位大哥大姐，今天小女為大家表演節目，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先謝謝大家了。”說完，瞪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就瑟瑟地走到了一個鐵架子前。那鐵架上有一個凸出的鐵柱，10厘米左右長，下端連著轉盤。小女孩低下身，用嘴咬住鐵柱，雙手支地，腿一使勁懸在了天空，那壓在地上的手也漸漸離開了地面。她倒立著，全身的重力竟集中在了嘴上！若一鬆口，我簡直不敢想……

那男的竟又不停地轉動起鐵架底下的轉盤，小女孩便也跟著轉了起來！我的心狂烈地跳著，先是默默的祈禱，接著難受極了。我忽然有種上前大喝停止的衝動，可是他們是名正言順的父女，我算是個什麼東西……

天太冷了，大約過了五六分鐘，就有人嚷著要走了。那男的住了手，笑呵呵地拿著銅盒收錢。我翻遍了所有的口袋，卻未帶一分錢。慚愧至極。我默默走到小女孩面前，問她冷嗎？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的心一陣酸楚，要脫下寬大的外套給她，她卻拉住我的手，明亮的眼睛看著我，說：“哥哥，不要脫，脫掉很冷的。”我的心一陣悸痛，想哭。一陣風吹過，小女孩又抖了抖身子。我不爭氣地掉下了眼淚……

幾分鐘後，那男的帶著道具和小女孩一同消失在這有些暮色的城市中，我長時間地佇立凝望……

篇尾曲小女孩

你靜靜地消失

在寒冷的北風裡

暮色中的我

在悲傷地哭泣

龜裂的雙手

有過血的痕跡

破爛的布鞋

冰腳在顫慄

寒冷的風啊

你不要再吹啦

難道你沒看見

小女孩單薄的衣衫

明亮的教室

無憂的飯食

本該屬於你

可是那卻只能出現在夢裡

小小的善良的心

卻承受著生活的壓力

萬一嘴一鬆勁

世上就沒了你

我不能不哭泣

時間不能淡忘你

在我的夢中

有你真心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