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行空

屋內瀰漫著臘梅的馨香，屋外不知名的玫瑰擠上枝頭，無香。

有報導說流星雨來襲，我便裹上厚厚的上衣，坐在操場邊的石凳上，支起脖子，抬頭看天。入夜後的石凳透心涼，來來往往的人影，腳步匆匆，於是我想，如果流星划過天的時候，能擦出聲響就好了。

高二那年，期末考試，校內公告考試科目，對號入座，突然就希望時間一轉，我就跳到高三考綜合，而不必壓抑於那些對未來和考試都不大有用，僅為回響素質教育全面發展莫名其妙的課程。而高三真的就來了，時間跳轉得比我預料快很多，以為生活從此煥然一新，而教室里的空氣沒有凍結，構想過很多遍的灰色也沒有降臨，反倒頻繁地蹦出碎碎念念的假期，感覺比前兩年加起來還要多，整半個高三像個盛大的節日。一分鐘放在裡面可以過得很快，但是是過節的快，不是戰鬥的快。總之每個角落都瀰漫著失望的垂頭喪氣。

我不是整天悶悶不樂，眼神空洞無神的孩子。我有排成微笑的休眠火山群島也有連成片的隱患小煤窯隨時都可能爆炸，像老師說的矛盾體，主次方面可以互相轉化。只是樂不樂意的問題。

回來說玫瑰，人都說“送人玫瑰，手有餘香。”可見玫瑰的香非同一般。

《美女與野獸》：野獸有一枝不斷凋謝的玫瑰，在玻璃罩子裡，貝兒打開罩子，按理首先應是撲面而來的玫瑰花香，但迪士尼沒有做這樣的效果。又可見玫瑰的香似乎可有可無。

我印象里玫瑰的香都藏在玫瑰糖里，和著涼蝦一起喝下去的那種。所以我有想過如果我有一座城堡，一定要帶後花園，後花園裡一定要有很多花，但我沒有想過花里一定要有玫瑰。

花園會有的，城堡也會有的。

流星明年還會來的，划過也肯定有聲音的。

高三終究還是自己的，不以意識為轉移的。

天馬行空這件事，是愜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