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逝去的美麗
跟許多同齡人比起來,我的童年是幸福的。記憶中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那麥田裡堆起的高高的草垛,還有媽媽手裡那根似乎永遠也不會斷掉的小樹枝。
小時侯挨過不少打,而且幾乎都是被媽媽打的。媽媽是一個傳統的人,她總是相信棍棒教育能教出好孩子(其實也不假嘛)。於是,每次我犯了錯,媽媽都是用打的。但是,每次被打時,我總有一個絕好的避難所——爸爸的身後。幾乎是每次,媽媽手中的棍子還來不及落到我身上,我便大哭大鬧的跑到爸爸身後。當我小時侯,媽媽也正年輕氣盛,有時我甚至拖著爸爸被她追得滿屋子跑,她也不會撒手,硬要吃到人肉才回甘心,所以大多數時候我仍是難逃一劫。
小時侯跟爸爸特別親,因為在爸爸那兒既好要到零花錢,爸爸還不打我,但也有例外的時候。
從小到現在這么大,爸爸只打過我兩次。一次是國小放寒假時,開學的日子已經開始進入倒計時了,而我的作業還落下一大堆。其實,國小6年,只要放寒、暑假,我的作業就從來沒有做起過,但那次爸爸卻一時衝動狠狠的教訓了我一頓。還有一次是因為我不敢一個人睡覺,爸爸順手抄起床上的浴巾打了我。但說來也怪,爸爸大我兩次,兩次我都沒哭,反倒被爸爸打得“異常開心”(這四個字說起來感覺好怪)。
最近一次挨打都已經是初一的事兒了。那次仍是媽媽下的手,可是,媽媽打我時,我再也沒哭鬧的像國小那般“驚天地,泣鬼神”了,也沒有留一滴眼淚,而是把所有的不滿與怒氣都咽進了肚子裡。畢竟長大了一些,再也不好意思在挨打的時候發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音了,再也不會奢望在挨打時會有人來解救我了,一切都得自己忍著。
現在,媽媽還常會跟小姨、外婆講起我以前挨打的事兒,媽媽還打趣的說道:“現在不打她了,打起她她不哭,我打起都覺得沒勁兒。”在這裡,我必須得為媽媽申辯一下,我媽媽的脾氣是好出了名的,她說這話並不意味著她以打人為樂,純屬活躍活躍氣氛。
媽媽說,其實她現在特別後悔曾經打過我那么多次。每次我說起他曾經犯下餓罪行,她都一臉的歉意,作為受害人,我想我是不會怪她的,因為我知道那跟小樹枝中所藏著的所有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