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對不起的道別

在你說對不起以後，在你離開以後，再後悔莫及以後，很多時候我都會想起你，我無法釋懷那些故事。

在老師的眼皮下，你明晃晃地給我扔了張字條，我小心翼翼地溜出老師的視線拾起字條，鋪開，字型仍是歪歪斜斜得不成樣子。

那時的我坐在教室的最東邊，你坐在教室的最西邊，中間仿佛就是一條偌大的路，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字條上寫著對不起，你像錯事的孩子那樣怯怯頭，可是那不件很大的事情，你總是輕易地對我說對不起。

你說對不起。

在荏苒的時光的後面卻成為了像道聲再見，像遺言那樣讓我徒感傷悲。

寂寞在黑暗中隱去，我在陽光還沒來得及拯救的剝落了牆皮的牆角蜷縮。那個時侯，我是像郭敬明寫的那個仰望天空的小孩那樣子，躲在牆角，想起了記憶里烙著疼痛的故事。

你的臉在春帷的雨里模糊了，隔著一條車水馬龍的馬路，便朦朧得若有若無，手中淡藍的雨傘，還有淡藍的信箋。你對我揮手，或許嘴角還帶著笑意，我看不清楚了。你走過來，鞋子敲擊著柏油路，響出寂寞嘹亮的聲音，在雨里也清晰耳聞。距離越來越近，你手中的信箋握得緊緊的我看得見你的臉頰瀲起的笑顏，我記得的。於是我的嘴角也微微抽動。汽車如魔鬼掠過，你的身子輕柔地緩緩飄起，像個蝴蝶，美麗驚艷，翩飛著，去了我到不了地方。笑容僵住了，時間也呆滯了，鏡頭慢放著飛舞的蝴蝶。信箋被握得起了褶皺，可是還沒有掉下。世界靜悄悄的，眼裡一切都恍惚了信箋擱在血泊里。那時候，我忘記了哭。

我說，你是個仰望天空的傻孩子！

躲在牆角的我，淚也決了堤。

我知道信箋是給我的，我知道裡面寫著對不起，和你那時候給我的字條一樣的言語，你不知道我已原諒了你，你已不必對我說對不起，我原諒了你，可是原諒了你以後我卻再也原諒不了我自己！

泛黃的日記本夾著你很久前寫給我的字條，還有沾了血的信箋，裡面都寫著

——對不起！一句是道歉，一句成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