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的禁足
最後一次的停留,他擺出了最後一個驕傲的姿態,回首,抬頭,看了這片令他痛心疾首的焦土。
三千年前,這是一片焦土,那個傍晚的落幕時分,一片廝殺聲,或許真的可以用殘陽如血(亦或是血如殘陽)來形容,落後的人們拿著落後的武器在拼殺,似乎都報著決一死戰的決心,他們不管是否回身首異處,是否回被馬革裹屍,只知聽將軍的話:“誓死要開闢出一條成功的路,就算這條路是用生命築起,鮮血染紅,也不許放棄。”豪言壯語還在迴蕩,只是怎么分辨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首領怒了,“你想叛國嗎?”苦笑。“叛國”何談叛國!他只是不想讓生命結束的這般毫無意義罷了,他被趕出了佇列,士兵們都鄙夷他,鄰國的士兵也在嘲諷,他當作充耳不聞,沒錯愈加治罪何患無詞,他在這停滯了,走到邊緣卻不能走出邊緣。久久的停滯了,可誰都不知道他的內心在掙扎,只到耗盡最後一滴血他也未能衝破這枷鎖。他在這邊緣倒下了,可誰都不知道他是雙膝跪地的!
三千年後:
這依然如故——焦土,永遠的焦土。不同的是這裡充滿了火藥味。沒有廝殺聲,沒有落後的武器,可人卻是落後的一成不變的,他們拼殺的是科技,也是自己雄厚的資本;領導號召的話總是有的,可是多了一些的威脅性,似其士兵就是那趕死隊的;這號召之語剛柔並濟,任誰也不知如何拒絕;可奇蹟是在平凡的狀況下產生了。
一個小個子士兵站出來問上校:“請問如果被抓當俘虜了怎么辦?”上校不僅不忙的說了一句:“你是一個兵!”小個子安靜了,可他的內心卻十分躁動,“沒錯,我是一個兵。一個不喜歡戰爭,只是一個單純喜歡當兵的人而已,很矛盾,又很複雜。”他沒有逃跑,也未被捕,他們勝了,沒錯,他們用敵人的身軀築起的勝利,他們的高科技勝了,死屍不用馬革裹了,他們已被炸成塊狀,深埋地下!
三千年後的人們也勝了,只是多了一些殘忍。
他脫下了那一身裝束,離開了這片焦土!
他喜歡高科技,但不喜歡高科技被當成殘忍的手段,他離開了,卻依然離不開現實,他在邊緣禁足了,拚命奔到盡頭,卻不知盡頭寸步難行唯有停留?
三千年的跨越,都是邊緣的禁足者,只因他們不符合現實,而又要困在現實,掙扎也無濟於事!那就當邊緣的禁足者吧!抑或許奇蹟會出現,有一天他們不會因為戰爭而當禁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