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殘忍

題目中的你，用了第二人稱，但並非是人或物。我所指的你，是抽象的，我無法描述它，但自以為是的人們卻把它叫做“現實”。

現實的確是殘忍的，尤其是對於我們這些年少輕狂而又常常胡思亂想的少男少女。不過也不完全是胡思亂想，我們嚮往自由，渴望擁有自己的天空，便常常去幻想。我們把一切都賦予美好二字，卻不能更進一步。除此之外，我們還會夢想，但這與幻想是不同的。幻想是從頭到尾都不曾付出的，它只是我們緊張時放鬆神經的良藥，並不苦口，卻不可長久或經常服用。而夢想可以演變成幻想，也可以成為前進的動力，擁有夢想的人或許為之努力，然而最終是否可以和現實畫上等號仍是未知。因此若要說他們的相同點，那也就莫過於都會被現實冷不丁的重創一下了。

但是，這絕非普通的傷口，它讓我們痛徹心扉，所有的希望都消失的再無一點痕跡。我們那些如肥皂泡一般的想像也竟如此脆弱，待到現實的風吹來的那刻，一切都沒有了，只化作過眼雲煙。它讓我們一次次碰壁，讓我們無數次絕望，它逼迫我們仰望這個無情的世界，逼迫我們面對那些層層的束縛。我恨它，討厭它，為什麼它從不為任何人而改變，為什麼。

為什麼在我記事的時候，第一次聽到“任何東西都有兩面性”，又第一反應的想到“現實”這個詞。是我想反駁這個認識，還是……

我在紙上輕輕寫下“你若不殘忍”這句話。簡單的假設句式又把我拉進思考的深淵。如果一開始，現實就不殘忍，任由我們去幻想，那么我會不會一直沉迷其中不能自拔？而我那些“偉大的”夢想呢？會不會在現實的庇護下，最終與幻想畫成等號？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可是，我們真的要感謝“現實”嗎？我想我做不到，也許我看夠了我不願看到的結果，那些刻骨銘心的痛，你叫我如何拋向腦後，我是無法理解現實的。但我不得不承認我會試著接受它，某一天，在將來，至少我可以正面與它相對，不再怯弱，不再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