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
霜降剛過,便覺天氣冷得逼人,遺留的秋風,似乎也帶上了幾分冬的寒意。清晨出操跑步,站在空曠的操場上,除了嘈雜的說話聲,什麼也聽不見。那也無所謂,這個時令的清晨,尤其是在校園,是幾乎聽不到天籟的。抬頭看看天,淡淡的黑幕幾顆稀疏的星,似乎在宣告著秋末的淒涼。無意間的轉頭,讓我眼前一閃,我立即把目光停滯,定格住那灣淺淺的月牙。
在暗藍的夜空的背景下,嵌著一灣如銀溝般皎潔的月牙,似一張飽經滄桑的面孔上,閃動著的微笑的眸。月牙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我,一股莫名的自責和羞愧跑,全跑到 * 辣的臉上。怎么了?我望著月牙,覺得那般親切,是什麼?……是父親,是父親的眼睛。
父親每次見到它疼愛的兒子,總是眯起雙眼,滿帶笑意,似乎我是它快樂的泉源。
父親愛我、疼我,把一切給了我。為了能天天看到可愛的兒子,他辭掉工廠班長的職務,回到家中,去整理那幾塊黃土地。無論多苦多累,回到家,他總是滿眼含笑,因為日復一日的,他看著兒子一點點長大懂事,他高興,他欣慰。即使在每個寒冬的清晨,頂著刺骨的寒風,去集市吆喝,父親也是毫無怨言……
我愛父親,可我又能給他點什麼?父親唯一希望的,就是兒子能考上大學,將來有出息。可我,中途輟學任意放縱自己,動不動辦起一副苦瓜臉。除了讓父親憂心,我還給了他什麼?捫心自問,我羞愧、我自責。明天又是一次家長會,我卻以倒數十名的殘績回報我的父親。可憐!可悲!可恨!
彎彎的月牙還滿帶笑意,淒冷的月華浸透我的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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