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緒

天氣陰晦,地面濕漉漉的,凍得較低一股涼意。春天,初伊,霏霏。前些天還熱乎乎的,而現在,套了三件上衣都在哆嗦,真不知道天是不是故意這樣變臉的。也許,它正是為我而變的,招呼此時此刻的我的心緒。

閒夢遠,南國正芳春。夢,斷斷續續,未醒來,又控制不住夢境,猶如自己只是一個遊人,讓夢這個迷離的導遊帶著自己遊歷;當夢醒來,迷迷糊糊,尋夢的根是那么悠長,沒有盡頭。南國正是春季,多么好的時光,可惜,芳香之下,忙殺看人!閒夢?閒夢好!不必讓自己傷懷,自在些,也不必擔心它的悠長。

別巷寂寥人散後,望殘菸草低迷。人離離合合,人又為何被賦予情感?多愁善感,喜怒哀樂,造就了多少傷口!茫茫天地里,空留一人,眼前一殘缺,心已成灰。等高樓,又恐寒冷沁骨,一望,可段天涯路,這是冰冷的望,堅硬的視線,路又怎樣,一切就斷!到底何處才不傷懷?高樓?別巷?不可能!難道又要讓傷透了累透的心在無端飄泊嗎?

十年蹤跡十年心。足跡,是什麼?一個個腳印?今日回首看到的過去?心,又是什麼?那顆跳動的心?還是物是人非後的思緒?自己是人間惆悵客嗎?誤入塵網?夢也不成,望也不成,我到底屬於哪?

姚敏在《獨自莫憑欄—詞話南唐後主李煜》中有這樣一段話:

只是有時候,理想似乎離我們很近,就在頭頂,像觸手可及的螢火蟲。可掂了腳尖去夠,再跳起來去抓,始終與我們的手隔著一個指尖的距離。

一個指尖的距離到底有多高?

我離像太陽一樣燦爛心情有多遠呢?也許,我此時此刻的心緒只是我對自己的懲罰,將自己傷殘,螢火蟲就在觸手可及的範圍,是我沒有讓它斷送在我的手中,繼而讓它永遠在我的手隔著一個指尖的距離。

那——

讓外面的雨繼續。我的心緒也延續,暫時不讓它停住飄搖的步伐,待到峰迴路轉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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