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子

我並不肥，也不夠聰明，所以我注定是一隻不受主人喜歡的鴨子。

主人養了100多隻鴨子。分成了兩批。我是第二批，因為不夠肥碩。但第一批里也有不肥碩的鴨子，我問和我同一個食盆的小西，她告訴我“因為她們會討主人歡心吶，當主人在時，她們會把東西吃得特別快，天曉得主人走後，她們就馬上把東西又吐出來了。”

“怎么會吐呢？”

“吃得太快了唄！”

“恩。難怪。”我低頭，開始吃糠。只是這糠太乾，還未用水調過吧。主人過來了，舀了一瓢水進食盆，正在吃的小西被嗆了一口，東西噎在喉管里了，她開始發出痛苦的呻吟，只是，主人未看過她一眼，便走了我將她推到水池旁，給她灌了一口水。她開始漸漸平緩下來。

“她怎么能這樣對我們呢？”她仰著頭，無力地靠在欄桿上，眼裡噙滿了淚。

“這大概是因為我們讓臉上無光了吧。她養了那么多鴨子，我們這么瘦，還對她的食物不滿過。”

“不，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主人以前不是這樣的！”她將頭轉過來，看著我，“她曾經對我們那么好。你忘了嗎？她也曾把我們放入第一個圈過！”

“那是因為什麼才讓她對我們如此冷漠？”我苦笑。

“是貝貝，是她陷害了我們！”

“？”

“那天，我們出去游泳，貝貝忽然來叫我們，你還記得么？”

“她告訴我們她發現河邊不遠有好東西吃。”

“對，我們去吃了，而貝貝卻沒有吃，回去後，主人就開始對我們冷漠，對貝貝寵愛有加了，不是嗎？我們去找她算帳！”

“冷靜點，如果不是她呢。”

“不可能，就是她，昨天楠問我怎么回去吃主人對手的東西，我說沒有啊，她說怎么沒有，哪天貝貝帶我們去吃的就是，當時主人就在訶邊的大樹底下看著呢。走，找她去”

我們在院子裡找到了貝貝，她沒有否認，斜眼橫著我們：“那是你們太笨！”小西沖了上去，可還沒碰到貝貝，就看見主人出來了，“別，小西！”可還是晚了一步，貝貝搶先趴到地上大叫。

理所當然，我們被趕出來了。夕陽照到地上，像是鋪了一層暖融融的稻草，像極了第一圈的窩，只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我拉起落寞的小西。“走吧，路還很長呢。”